修行不易,我就替她挡下一记雷亟,也算替我们的孩儿还了一笔债。”
“其后黄姑娘也十分愧疚,让你锁了九年,大家都算扯平了吧!一笔勾销,从此都不要再提了。”
三爷一愣,估计三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更没想到黄姑娘根本就没想过要我的命,只是惩戒我而已,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每次我一溺水,柳干爹都能及时救我,分明是柳干爹就在附近,以黄姑娘之能,怎么可能不知道柳干爹在附近,如此一想,倒是我们徐家做事过分了点。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凡事不可轻易下定论,与你们更应如此,三十六门,肩负重责,心定天下安,有时候,做错一件小事,都可能会毁了这大好河山。”
说话的是那老阴参,他坐在中间,神情悠然,并无三爷所说的那种阴寒之气,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祥和安宁。
三爷听柳干爹说完,也自沉眉不语,听老头这么一说,转头问道:“那什么才是真实的?”
那老阴参微微一笑道:“心!心真才是真!芸芸众生,虚来虚往,要想看透着一切,必定要有一颗真心!”
三爷一挑眉道:“谁的心不是真的?可要是万事随心,天意又何在?”
老阴参微笑道:“我之所以等你到现在,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何为天意?”
三爷沉声道:“苍天所订,自然规律,善恶有别,正邪不立,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老阴参微笑摇头,缓声又问:“何为善恶?何为正邪?修桥补路者却克扣手下钱财,你说是善是恶?屠狗宰牛者却孝义无双,你说是善是恶?你徐关山恪守信念,一心欲造福百姓,却双手血腥,诛邪镇凶也就罢了,可其中错杀者,又何止一两人,又是善是恶?”
“正邪之说,更属无稽之谈,单以你三十六门来说,正门邪者,多不胜数,邪门正者,也如过江之鲫,这又该如何区分?正术邪用,是正是邪?邪术正使,又是正是邪?”
说到这里,那老阴参又笑道:“再比如我,本身属于邪物,地下修养千年,造福无数生灵,你说我是正是邪?你却想将我据为己有,以我诱天下生灵为你卖命,你又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你口口声声说不须墨守成规,可你心中已有了一定的规矩,又如何能不守?”
三爷额头已经见了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问道:“那依你看,何为正邪善恶?何为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