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铅,沉重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实在也没力气到处走动了,就与左金香坐在厨房前的院子里喝茶。所幸这左嫂子是个极开朗活泛的性子,扯着花小麦叽叽呱呱说个不休,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时间倒也不难打发。
春酒宴直到未时末刻方散,可谓宾主尽欢,柯震武送走了宾客们,便打发人来请花小麦和左金香去前院说话。
“快快,小麦丫头,领钱了!”左金香一下子跳了起来,在花小麦腰眼上捅了一下,拽着她的胳膊立刻慌慌忙忙冲到前院。
杂工们正在收拾那四张大桌,宾客们已走得差不多,廊下只余春风楼的赵老爷,同柯震武坐在一起喝茶。
见花小麦来了,柯震武立刻笑着冲她招了招手:“来来,小麦丫头你过来!今儿这一天,可把你给累坏了吧?这顿饭做得好哇!我最爱那道鸡茸雪蛤,鲜香满口,回味悠长,大家也满嘴里只是夸赞哪!之前郁槐同我说你厨艺十分了得,我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花小麦的心稳稳当当落到实处,嘴角微翘正要做答,那赵老爷却已抢过话头道:“可不是?小小年纪,比我那春风楼里姓魏的那个可强多了!那东西,三不五时跟我提要求,做菜的手艺一天不如一天……姑娘,我听老柯说,他之前还跟你有过争执,欺负你了?喙,要我说啊,干脆你往后就来我的春风楼里掌勺,让那姓魏的死一边儿去!”
“赵老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花小麦抿唇笑道,“谦虚的话我就不说了,您那春风楼是怎样的排场,我心中也大概有个数,即便我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去您的酒楼做厨,只怕我家里人,也不会答应。我二姐最是不喜我在外面乱跑,就连这替人做席面的事,也是我求了她许久,她才允了的。去酒楼掌勺,我连想都不敢想。”
那赵老爷似是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点了点头:“也对,姑娘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是我考虑得不周全,罢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工夫,柯震武已命人取来两锭五两的银子呈到花小麦面前,又给了左金香一块二两的碎银,和颜悦色道:“来,拿着吧,小麦丫头,今天辛苦你了,天色渐晚,若你愿意,今日可在我镖局再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回火刀村不迟;你若不肯的,过会子我便让大忠送你,否则你一个姑娘家,路上恐生事端。”
花小麦将那两锭银子接过来,紧紧攥住了,手心里都冒出一层细汗。
十两,十两银子啊!这钱足够景家小院三口人过上整整一年吃穿不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