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正是这个时候。关蓉便来了,站在摊子边上也并不吃面,或是与花小麦闲聊个两句,或是帮忙端面抹桌,笑盈盈地与人寒暄。她长得清秀,声音又好听,来吃面的人,无论是年轻后生,还是大伯大叔,甚至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和她搭上两句,倒显得那摊子更热闹了几分。
她这样热忱相帮,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觉得很感激才是,但花小麦怎样想都觉得不妥。
一日两日也就罢了,天天都来,这算怎么回事?
这是第三次,她又产生了那种很不好的感觉。明明关蓉做的事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儿,偏生她就是心里不舒服,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样的不舒服,就在心里越积越深。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找个时间,跟关蓉把事情给挑明了,也省得大家落下什么误会。
……
又过了几日,傍晚戌时左右,河边三三两两坐了许多人。
这两天,可能是因为逐渐有了些名头的原因,摊子的生意又好了些,来吃面的人明显增多,甚至偶尔,还会有桌子不够坐的情况发生。
在河边摆摊就是有这点好处,因着河岸上便是一片杂草地,村里人也大都不讲究,桌上没了空位,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端着面碗照样吃得香喷喷。
眼见着买卖有了起色,花小麦自然很高兴,干起活儿来愈加劲头十足,手里煮着面,还不时眼角带笑地朝人群里瞟上一眼。
煮好一碗鸡丝汤面,她正要给端到桌上去,却见关蓉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不由分说接过碗。
“我来吧,你只管煮面便是,那边还有两碗鸡蛋捞面,都等了许久了。”说罢,转身就走。
你吩咐谁呢吩咐谁呢?我才是这摊子的正经老板好吧?
花小麦被关蓉一句话噎得胸口里憋闷,狠狠将汤勺丢进锅里,恨不能立刻将她扯过来说清楚。然偏偏就是这时,又有两个大叔凑到了摊子前,她只得暂且将火压下去,强挤出个笑脸出来招呼。
因为这天来的人格外多,摊子便收得晚了些,亥时已过,桌子旁仍有三两个食客。
花小麦忙活了一晚上,多少觉得有些累,正靠在摊子上歇息,不经意间偏过头去,就见关蓉正在桌边同一个中年妇人说笑,立时皱了一下眉头。
那中年妇人显然和关蓉很熟悉,一边不停口地吃面,一边抬起头来与她闲聊。
“……这摊子不过摆了几日,生意是越发好了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