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呀随便你,总之,你不要以为在孙婆婆那里占得了便宜,就也能从我这儿讨了好处去,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罢转身就要往摊子前去。
文华仁更是急得不行,三两步赶上来,一叠声道:“姑娘这面不卖给我没甚紧要,但有邪,咱们需得说清楚了才是。我那日也不过差了孙婆婆一文钱,我虽日子过得清苦,却还不至于占这芥菜子大小的便宜,实是摸遍全身,再没有多余的铜子儿了!我亦知此举不妥。待得孙婆婆再来卖糖水时,自然会将那一文补上,姑娘若不信的。只管到时盯着我就是!”
他说得这样真切,就差指天发誓了。花小麦便朝他脸上又打量了一眼。
之前听关蓉说,这文秀才家中的生活似乎不大好过,此刻看他身上的衣裳像是已穿了许多年,那张脸也有些微菜色,一望而知应是营养不良——虽不至于因此就动了恻隐之心,但花小麦也不是个心硬的,当下便不耐道:“这话可是你说的。等孙婆婆再来,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还钱给她——你要吃面?带钱了吗?”
文华仁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忙点点头,从腰间解下钱袋子。叮叮当当将里面的铜板全倒在手心里,递过来给花小麦看:“人都说你家面虽贵些却格外好吃,我虽清贫,却也是喜啖美食之人,翻箱倒柜。从家里找了几个钱出来,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不知姑娘可否替我做一碗那鱼鲊面?”
花小麦朝他手心瞟了一眼,见那铜子儿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个,眉头就皱了起来:“只剩这几个钱了你还想吃鱼鲊面,明儿还过不过了?这些钱足够你买一大簸箕馒头。怎么也能撑上五七天,如今却要一顿吃掉,你就不心疼?”
“无妨,无妨。”文华仁便摆手笑着道,“如今一早一晚还有些凉,等再挨过几日,我就把冬衣和棉被拿去当了,这样一来……”
“当冬衣?!”
花小麦一听这话更是了不得。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且不说你那穿了不知多少年的冬衣人家当铺收不收,即便是真让你当掉了,等再入冬那辰光,你就能保证自己一定有钱能赎得回来?你这样过日子,我倒真猜不出你是会先饿死还是先冻死。今日寒食节,不能动灶火,我上哪儿给你做鱼鲊面去?”
文华仁讪讪笑了一下,没有作答。
他那模样花小麦也是有点瞧不过眼,不情不愿走到摊档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