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婶子也不知是真给她吓住了,还是联想到那魏大厨当日的惨状而心生胆怯,竟一时出不得声,扎撒着手愣了半晌,眼瞧着气焰是消下去大半。(∞)
再加之围观者中,倒有多半是给花小麦帮腔的,纷纷对她指指戳戳,那脾气坏些的,还将那难听话也骂了出来,她便有些站不住脚,面皮红一阵紫一阵,终是一摔手,转身蹬着脚儿快步走了。
花二娘意犹未尽,赶着她又追了两步,得意洋洋嚷道:“没做亏心事你怕甚?再走得慢些,我妹那棍子可不长眼的!”
花小麦要笑不笑的,拽了她一把,冲着众人道:“实在抱歉,惊扰了大家,我心里过意不去得很。感谢方才大家替我说话,不敢耽误诸位时间,若是想吃面的,便请坐吧,我这就立刻动手准备。”
那围观众人当中,原就有好些是冲着她的摊子来的,也便各自坐下,这个说“我还要昨日那炝锅面”,那个道“来碗臊子面也使得”,至于其他那些纯看热闹的,也尽皆散去,河岸上顿时也便清净下来。
花小麦走到摊子后,从盆中取一小块面搁在案板上,一边拿过擀面杖,一边偏过头去,方才那棵大树下,却早没了关蓉的踪影。
她低头微微笑了一下,手上麻利地忙碌起来。
这晚因为关蓉将花小麦拉到旁边说了半日的话,后来耿婶子又闹了一场,拢共也没做多少生意,花二娘直到收摊时,胸中犹自还堵着些闷气,将那锅铲案板摔打得砰砰直响。
“二姐你干嘛?”花小麦忙摁住了她的手,“你纵是发怒也不该拿它撒气,这可都是咱花钱买来的,我还盘算着要用上四五年呢,今儿要是被你就摔坏了,咱又得再使钱置办。你心里不高兴。骂两句不就完了?又省钱又便宜。”
花二娘哪里听得进去。索性哗啦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全丢进大盆里,恶狠狠地道:“那耿婶子,我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她就老实了!背后告黑状这种事,她再敢来一回,我让她全家都不安宁!”
“行,到时我也去帮你,没的说。”花小麦半开玩笑地应了一句。
“你还笑得出?”花二娘一把推在她肩膀上,气势汹汹道,“还有那关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_,平日里跟你姐姐妹妹叫得那样亲热。真摊上事儿了,你瞧她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哪看得出像是个病秧子?方才在旁围着那群人,跟咱们原是不相干的,还晓得帮口说句公道话,她呢?你往后离她远点。我现在一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