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狠话最是便宜,嘴皮子一翻,专拣那最凶悍的词儿往外喷就行,怎么过瘾解气怎么来,反正又不花半分力气,最多只浪费点唾沫星子。
但若想将这满腔仇恨落实到实际行动上,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论及耍心眼儿,她花小麦连人家关蓉的一个手指头也够不上,该怎么做,才算是痛快淋漓的还击?
花二娘的心思简单粗暴,不以为然地在旁帮着出主意:“这还不容易?关蓉那死丫头就是个病秧子,咱直接把人揪出来打一顿,哼,谅她也没有还手之力!”
“嗯,她爹她娘只会眼睁睁看着自家闺女挨打,绝对不上来阻拦,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人家也肯定不会来管你要汤已,对吧?”花小麦瞟她一眼,撇撇嘴。
罗月娇性子里还有两分孩子气,也十分积极地想办法:“要不……我晚上装鬼去吓唬她,小麦姐我告诉你,装鬼这回事我最拿手了,保证……”
“你还敢更幼稚一点吗?”花小麦冲着半空中翻了翻眼睛,啼笑皆非。
至于那春喜,则充分发挥八卦小媳妇的特质,一拍巴掌,挤眉弄眼七情上面:“啊呀,要我说,咱就来个以牙还牙!那关家姑娘不是撺掇耿婶子在外散布你的谣言吗?咱们依葫芦画瓢,原样还回去就是。关家妹子对孟郁槐那点心思,村里还有哪个不晓得?咱就跟大伙儿说,这两人之间有首尾,不干不净已经大半年了。只要有我在,不出半天,保准传得整个火刀村街知巷闻,哼哼。到那时,就算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花小麦简直要哭出来了,脑仁疼得要命,用一只手撑住额头。有气无力地道:“春喜嫂子,你真是我亲姐!你那哪里是在报复,分明是在帮她的忙,她求之不得呢!”
花二娘觉十分不妥,啪地往春喜背上拍了一掌,一本正经地道:“怎可如此?那孟家大哥与我家泰和是发小,自幼年便交情甚笃,咱若做了这等事,我家泰和肯定跟我翻脸的!再说。孟家大哥平日里对我们也不错。帮了我家小妹好几回。拖他下水这回事,我可做不出来!”
春喜也是无计可施了,一摊手。瞪眼道:“那你们说怎么办?这也不好那又不行,我是真真儿没了法子了!”
花小麦也很发愁。深觉自己脑子不够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重重叹了一口气。
……
不等她们几个女人将“复仇大计”商量出个章程来,让人没料到的是,关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