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犹豫,却又不敢违抗。只得畏畏缩缩一股脑地涌过来,抱腿的抱腿,搂胳膊的搂胳膊,全数攀在了花小麦身上,扯着喉咙大声嚎哭起来,鼻涕眼泪直往她身上抹。
孝儿手底下没轻重,花小麦只觉手腕子给捏得一阵发疼,又不敢使劲推搡。怕磕着碰着她们。周芸儿在旁急得跺脚,没胆子与她爹作对,唯有不停伸手去拉自己的几个妹妹,口中嗫嚅道:“别、别这样……”
花小麦心中恼到极点。将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那个小丫头给扯下来搁到一旁,对周庆怒目而视:“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我家可有怀着身子的孕妇,若是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你赔得起吗?”
话音未落,花二娘与景泰和两个也匆匆自东屋里出来了,见此情景,景泰和连忙上来,三两下将剩下的两个小姑娘也拉到一边,抬眼死死皱起眉头对周庆道:“你这是唱哪出,撒酒疯撒到我家来了?恁大的人,领着孩子在村里耍无赖,你不要脸,这几个孩子往后却还得见人呢!”
他一向是个温和的人,今日也实在是心中生气,方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起来。
花二娘怀着身子受不得惊吓,花小麦又成天起早贪黑,精神头差得很,这姓周的,究竟发的甚么疯!
周庆惯来脸皮厚,景泰和的这几声斥骂,对他来说只能算作是挠痒痒,嘬着牙花儿吊儿郎当道:“你家小姨子不肯收我家大丫头做学徒,是她说的,若我心中不满,只管来找她,我这不就来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一句,她凭啥不要我家大丫头?”
“我凭什么非要她不可?”花小麦朝前垮了一步,盯紧周庆那张惹人厌憎的脸,不疾不徐道。
“得了吧,我家大丫头回来都跟我说了!”周庆朝地上啐了一口,用鼻孔望天,“昨儿你专门考了考她的本事,让她认了各种酱料,又叫她切了南瓜,她跟我说的真真儿的,你脸上都现出笑模样来了,明显对她很满意,既然这样,你怎地又不要她?我倒想听听,你嫌弃她啥?”
花小麦白他一眼,转身冲周芸儿和那三个丫头招招手,将她们唤到自己跟前,掀起袖子露出青紫色的伤痕,往周庆面前一递:“你问我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我不想要她!”
“……你什么意思?”周庆略略一怔,目光便有点闪躲。
因他这一番闹腾,住在附近的人家都跑出来看热闹,隔壁的潘太公也颤巍巍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朝那几个姑娘的胳膊上一瞟,便连呼了三声“造孽”。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