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问,痛快地应道:“既这样,回头我便让春喜和腊梅两位嫂子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咱这小饭馆居住条件并不太好,临着官道,也算不得太安全。你每晚住在这里,夜了便不要出门,得把细警醒些才是。”
周芸儿面上显出两丝笑意,忙不迭地应了,花小麦又与她讲了讲厨房里惯常有哪些忌讳,需要注意什么,便打发她洗了手,取白菘来练着切。
正说着。春喜从大堂走了进来。
“来了三位行商的客人,说是吃完之后还要赶路,让咱们手脚快些。听说今日店里有养了一月来大的小鸡,就问了一句。能不能做一道‘油泡仔鸡’。”她利利落落地说了一通,便朝花小麦脸上望了一眼。
“这有何不行?”花小麦简短地应道,“嫂子你拣一只小鸡剥洗干净,我这就动手。”
春喜点点头,正要挽袖子捉鸡,那边厢正在努力切白菘的周芸儿回过头来,抿了一下嘴角,试探着道:“师傅,要不那杀鸡的事,让我来做吧?”
花小麦本想问上一句“你会杀鸡?”,细琢磨一番,又觉自己这问题纯粹是废话。这个年代的农家女儿,尤其是最大的那个,只怕自小便随着母亲将家里家外的活计一把抓,杀只鸡罢了,又有何难?
“也好,那你就试试。”她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动作轻巧些,莫要碰坏了鸡那滋味便要打折扣了。”
周芸儿赧然笑了一下,道了句“我理会得”,立时便烧了一大锅热水,绕到后院捉了一只小鸡进来,利利落落地割脖子,将红彤彤的鸡血都倾进一只大碗内,拔毛去内脏,动作极之娴熟。
花小麦满意地盯着她的动作瞧了一会儿,顺手在热锅中倒了生油,不经意间一抬头,却见春喜仍旧站在一旁,便讶异地挑了一下眉:“嫂子你怎地还在这里,有事?”
春喜低头想了想,嘴唇嗫嚅了一下,摆摆手:“你先忙,待晚间打烊了,我再同你说不迟。”语毕,三两步走了出去。
花小麦不明就里,却也没工夫琢磨,见周芸儿已将那小鸡剥洗得干干净净,便接过来冲去血水之后擦净,然后又取来两三片紫苏叶,拧出汁子滴进碗里,再加入盐、花椒面子、香蕈粉和一小勺豆酱油,调和均匀之后,在鸡身上涂抹了两遍,最后拍了一层薄薄的面粉上去。
锅中的油渐渐烧得热了,腾起微黄的烟子。她便把锅从灶火上端开,插一根筷子下去试了试油温,紧接着,将那已经涂好调料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