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过是酱菜、鱼鲊和久放不坏的糕点之类。
“这些东西你带着路上吃。”她一边忙,一边不抬头地道,“听人说这叫‘路菜’,出门在外的人,都要带上一点的。”
孟某人站在门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久方低低道:“你别忙了,我没那习惯,从前我娘也不给我准备这些。”
“你和娘兴的是一样规矩,和我自然得兴另外一样规矩了。”花小麦理所当然地回头冲他一笑,“我晓得你们走镖的人最是讲究,若是遇不上那靠谱安全的脚店,便干脆露宿,如果觉得吃食不稳当,就宁肯饿肚子,这自家做的东西,用个竹篓子装了,两三个月也不会坏,吃着也放心呀。与你一块儿去走镖的那些大哥,你要是想分给他们一些也行,只别短了你自己的就好。”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用急于一时,明天再收拾也来得及。”孟郁槐索性走到她身边蹲下,“这时候太晚了,你不赶快歇下,早晨又起不来。”
“我先趁早拣出来,免得临了慌慌张张地再遗漏什么,再说,明晚不是还得给你收拾行李?”花小麦却是不依,仍旧将一样样菜色都收拾齐全了,方跟着他回了屋。
……
一日之后,孟郁槐果真领着人前往启州,临走之前吩咐镖局暂且不要接买卖,等过了年之后再说。他这一走,孟家院子里,便只剩下了花小麦和孟老娘两个。
前几日倒还好说,饭馆儿尚且有些生意,酱园子那边又还在修整,花小麦成日东跑西颠,甚少能与孟老娘打上照面。然而腊月二十二那日,和春喜腊梅以及周芸儿吃了一顿团年饭之后,小饭馆儿便暂时歇业,要等到正月初五开市那日方才重新打开门做生意,酱园子的匠人们也都回家过年,她闲了下来,就只能天天留在家中,和孟老娘大眼瞪小眼。
所幸那难伺候的婆婆倒也没怎么为难她,充其量只是不搭理她罢了,花小麦暗松一口气,每日将自己的事做周全,满心盼望别给她留下一点把柄,免得一言不合又闹将起来,给隔壁某人家看热闹。
扫尘、洗福禄、贴春联……转眼便是除夕。这日下晌,花小麦早早地就在厨房里忙活开来,做了七大碟八大碗,恭恭敬敬将孟老娘请上桌。
“我晓得娘还在生我的气,那日我嘴快冲撞了您,您要是还恼,我给您赔不是,再要不然,您打我两下?”她仗着自己脸皮厚,笑嘻嘻地道,“只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您好歹给我个面子,做了这么多菜,咱俩若还不肯坐在一块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