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一拍脑门,恍然道,“瞧我这记性!这二日我便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办成,抠破了头皮都想不起来,原来却是这个!正是呢,是该尽快请个账房先生回来才好。”
那小饭馆是她与花二娘姐妹俩合开,都是自家人,感情也好,银钱方面尚且不必计较得太过。然这珍味园,赚得的利润却是要三人分,有个账房,把账本一一记得妥当了,方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往后不生龃龉。
“这涉及银钱的事,我也不好给你推荐人,唯有你自个儿经点心。”孙大圣实实在在地道,“否则,假使一个不仔细,将那监守自盗的货色引了进来,今后可是无尽的麻烦!”
见花小麦应了,他便低头瞧了瞧她的面色,啧一声道:“妹子,这话论理不该我说,但我瞧着,你这脸色可着实不好看呀!饭馆和酱园子两边张罗,有些难为你了吧?咳,你也该适当歇歇才是,这钱哪里能挣得完?若将身体弄得垮了,那才叫得不偿失,有你后悔的!”
花小麦也自觉最近委实有些疲乏,闻言便对他笑了笑:“我晓得的,只不管怎么说,也得熬过这一段,待得珍味园开张,第一批酱料下了缸,我也就能松快点……眼下却是只能咬压撑着——大圣哥,多谢你关心。”
孙大圣挥了挥手,表示这就不是个事儿,与她又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去忙碌不提。
又是几日过去,眼看这月底将至,潘平安从省城回来了一趟,给花小麦带来一张单子,上面罗列着各大酒楼食肆平日用得最多的六七种酱料。
有了这东西,酱园子开张伊始,便不至于如没头苍蝇般乱撞,轻易便能做到有的放矢。花小麦没料到他居然用功到如斯地步,做了这样详尽的功夫,虽平素对他压根儿谈不上好感,只纯粹当个合作伙伴看待,此番心中却也十分感激,诚心诚意地谢了他,又请他去小饭馆吃酒,然后便将那单子拿去给雷氏夫妇瞧了,与他们商议了半日。
如此,便又是一整日脚不沾地的奔忙,晚间回到孟家院子,她只觉得走路都有孝飘了,双腿却好似灌了铅,动一下,全身每一块骨头似都在格拉拉地响。好容易挪进院子里,去沐房洗漱时,眼皮子都在打架,待得进了房,根本连灯都来不及点,一头扑在榻上,胡乱将被子往身上一裹,便立刻陷入昏睡之中。
说起来,也亏得最近孟老娘心情好,始终不曾找她麻烦呀,否则,肯真真儿会要了她的命!
睡了不知多久,那绵密的睡意当中,好似被什么动静破开一个小口,周遭似有似一阵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