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姑娘当初那样落力帮我了!”
“啊?”花小麦不由得吃了一惊,“那您现在……”
她是不清楚那小酒馆平素的生意究竟如何,但想也知道,这谭师傅既然曾几番向那黄老板借债,十有**早已经入不敷出。只不过。不管怎么说,家里有个铺子,多多少少总能有点收入,如果连店面都没了……
“那东昌阁的黄老板,人还算是厚道的。”谭师傅又是一声叹息,缓缓地道,“他将我那铺面收了去,不仅清了我与他之间的债务,还格外给了我几个钱。我也没别的手艺,只会摆弄点吃食,现如今,便又在吕家胡同那边赁了一间铺面,仍旧做我那小酒馆的买卖。”
“吕家胡同?”孟郁槐在口中将这四个字反复咀嚼,虽未曾多言,眉头却是拧了起来,轻轻摇了一下头。
“怎么了?”花小麦对于芙泽县的大街小巷并不熟稔,见他这般模样,便转过头去问道。
“那地方,呃……有些偏僻。”孟郁槐斟酌着字眼道,抬眼朝那谭师傅面上瞟了瞟,“您可是手头紧张?否则怎会将店铺租在那处?”
“嗐,甚么偏僻,小哥你客气了。”谭师傅无可奈何地笑着道,“直说了吧,那一带,在芙泽县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泼皮无赖,都惯爱在那附近出没,住的也都是些穷苦人,乱糟糟的,寻常人轻易不上那儿去。可我有什么法子?手里拢共只攥着一两个钱,纵是想挑挑拣拣都没底气,吕家胡同的店面租钱便宜,我也唯有……”
花小麦点了点头。
同是做饮食行当的人,心中都晓得,要经营好一爿店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眼瞧着谭师傅如此落魄,她心中难免有两丝同情。
可话又说回来,那所谓的同情,对于谭师傅,又哪里能派得上半点用场?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许久,方抬头问道:“眼下生意如何?会不会有人去闹事?”
“铺子开在那一带,想要挣大钱,不啻为痴人说梦,只算是能吃顿饱饭吧。至于那些个泼三不五时也会去我那里吃酒,我知道他们不好惹,轻易是不敢得罪他们的,小心应酬着,倒也没出纰漏。只是钱难挣,我现如今还不知去哪找下半年的租钱。”谭师傅垂着眼情绪颇有些低落,突地反应过来,将手掌摇得风车也似,连声道,“你们莫要误会,我今日来,半点诉苦借钱的意思都没有,不过话赶着话……”
“您莫急,我们并不曾多想。”孟郁槐开口劝了他两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