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抢着出声,等你跟她解释,你就是说破了嘴她也是不信的。”孟郁槐板着面孔闷闷地道。
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可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花小麦很是苦恼地挠挠头。又不愿他整个晚上都不自在,便急于岔开话题,笑着道:“今儿饭吃的早,这会子又有了点风,我把碗筷收进去洗了。然后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坐着乘凉,顺便,你再跟我仔细说说陶知县托你的那事。”
孟郁槐抬头看她一眼,面上终于露出少许笑模样,颔首应道:“那我先去喂老黑。”
花小麦松了口气,快手快脚地将盘子碗都摞在一起,捧进厨房里。
……
难得最近这一两日没下雨,地上是干爽了,只是空气还有些湿乎乎。草丛里偶尔有两声虫鸣,随风送来,并不使人觉得烦躁,反而十分惬意。
花小麦与孟郁槐搬了两张凳坐在院子里,手边小几上搁两盏盐笋茶,并着一碟盐李、一碟甘草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是难得地清闲。
“说起来,那库丁的确只算是小役而已,但你莫要忘了,看守钱库,这在老百姓看来是极有油水可捞的差事,况且从古至今,监守自盗这回事,的确向来不算少。”
见花小麦仿佛是真个有兴趣,孟郁槐便少不得将那保护库丁的事又与她详细讲了讲:“咱们这小小的村子里都不缺地痞无赖,就更别提城镇之中了,那起人不做正事,眼见得库丁成日家在钱库里出出入入便眼红,无奈钱库戒备森严,外人轻易不能得进,他们便唯有在外头想办法。”
说到这里,他便讥诮地一笑:“你是没见过他们的手段,钱库每日上工放工的时间控制得很严,库丁一蒂到便赶不上粹衣,入不了库,弄不好就要丢差事。那些个地痞无赖,就专在库丁上工的途中使出各种手段敲诈勒索——这还算是轻的,更有甚者,干脆将库丁绑了去,胁迫他家里人拿赎银换人。最近这一两月,县衙钱库的库丁常常出事,闹得有些大,陶知县也是有些怒了,才让我们镖局插手给帮个忙。”
“所以,陶知县之所以找到你们镖局,就是想让你们在上下工的路途中保护库丁?”花小麦挑了挑眉,“可是,如果在除此之外的时间,库丁们也遇到了麻烦,怎么办?”
“做得这一行,要想保自己周全,就不得不深居简出,那些个地痞虽不是好货色,却也不会轻易破门而入。即便库丁们非出门不可,也得万事小心,倘若被人给绑了,我们镖局就还得安排人手,负责将这事查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