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排长队,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总少不了两个夹塞儿的,几乎每天中午为这个都要吵嚷一回。若娘您肯去,只消往门口那么一站。包管再没人敢胡来,我不是就省事了吗?”
“扯你娘的臊!敢情儿你忽悠我去,便是为了让我给你当守门的?”孟老娘横眉竖眼地往地下啐了一口,“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您要是不愿意也行啊,只管在楼上雅间歇着。若是嫌没趣儿,还可出门到处转转,中午和晚上呢,我就把饭菜送到您面前来。您可想清楚了,这天气只会越来越热,早晨我做好的饭,到了中午保不齐就会馊,万一吃坏了闹肚子,那便是大麻烦,可您若去了小饭馆儿,情况便完全不一样。最近酱园子刚出了一批新酱,不计烧肉炖菜,那叫一个香啊——怎么样,您到底去不去?”
花小麦笑得毫无攻击性,留心观察孟老娘的神色,便见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却仍是不肯松口:“说了不去不去,你还老是问怎地?烦死人了,快离了我眼前,我瞧见你便通身不自在!”
“那我走了?”花小麦也不急,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进屋飞快地拾掇了一下,果真三两步出得门去,一径去了村东。
……
孟老娘平日里便是闲着的,原本与隔临的关家关系不错,凑在一处还能说上两句,如今是也闹崩了,就更无事可做。在家里前前后后晃悠了一圈,腹中觉得饥饿,揭开锅盖只一瞧,便往后退了退。
其实花小麦今日这饭食做得与平常并无半点不同,只是,她也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这天的确太过炎热,竟感觉扑面而来的那股气味委实不好闻,登时便没了胃口,左思右想,把锅盖一撂,腾腾地就出了门。
也是她赶得巧,今日这小饭馆儿里正正好来了个挺富贵的食客,点名要吃一道“竹荪肝膏汤”,花小麦手忙脚乱地将门口的外卖摊子张罗周全,刚刚把这道菜做出来交给春喜端进大堂,迎面就见孟老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那竹荪肝膏汤说来用料并不十分精贵,不过猪肝竹荪而已,却因为要用鸡茸吊出清汤来,格外费工夫。猪肝捶成细茸,加了蛋清、猪油冻、和葱姜汁锅蒸成圆形的膏状,漂浮在清若水的汤面上,旁边点缀几片竹荪、火腿,鲜香沁脾且不带一丝腥气,甫一端进大堂,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春喜正小心翼翼地托着汤盆要上楼,抽冷子见孟老娘进来了,当场便唬得一跳,面上露出个僵笑来:“呀,大娘,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