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不等她把话说完,那杨氏的注意力却已被另一道菜吸引了去,秀眉一挑,眼睛也瞪圆了:“这一盘又是什么?”回过头去看了看立在身后的丫头,“是黄雀吧,可对?”
那丫头不十分肯定地点了一下头,这边厢花小麦便含笑道:“正是黄雀,这菜便叫做‘卤汁泼黄雀’。”
“卤汁?”杨氏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道,“我家乡有种吃法,是将肉糜填塞进黄雀肚子里,再用酱汁红烧,滋味极好。可我看你这一盘中的黄雀,却仿佛十分完整,通身也没个刀口,里头是没加东西的吗?”
“您尝尝。”花小麦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噙着一抹笑,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道菜,是用筷子将黄雀的内脏挑出,灌入绍酒洗净之后,往里塞一块挑去筋膜的猪板油。把黄雀整整齐齐码在小瓷钵中,以热油熬开的卤汁反复浇泼,再在锅中稍煮片刻而成。虽未直接落油锅,却皮酥肉嫩,用来下酒最是得宜。
杨氏果然拈起一只黄雀,姿态优雅地咬了一小口,拒绝半晌,菱角嘴微微一翘:“真是奇了,里头明明塞了一块油,吃着却怎地半点也不觉得腻?反而嫩滑可口,满嘴喷香,真是好吃!怪道我家老爷那样夸赞于你,今日我方是真的信了!难为你,这样年纪,却是怎么将这些菜想出来的?”
花小麦摇了摇头,表示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将另外几样菜也递到她面前,让她一一试过。
用河沙炒制的“松豆”大如龙眼核,只加了油盐少拌,入口松脆无比;以鄙霜和白糖裹着烘烤的“莲子缠”,甜蜜清凉,吃上一块儿,浑身的暑气都散去大半。杨氏每吃一道菜,便必要赞个两声,喜得眼睛也眯了起来,连称自己今日是饱了口福。
花小麦直到这时方算是轻松,笑道:“菜式合您的意我就放心了,如此我便不打扰,您慢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一声就行。”
说罢,领着春喜腊梅自雅间退出去,径直去了厨房。
因今日知县夫人大驾光临,孟老娘便没有留在楼上雅间,见周芸儿不敢和她凑得太近,便唯有独个儿孤零零地坐在并不算宽敞的后院,无事可做,望望天看看地,间或抬手赶走四周飞过来的蚊虫。
花小麦得了空,手脚麻利地将晚饭置办好,端到后院与孟老娘同食。两人碰在一处,少不得又要斗两句嘴,一顿饭吃得倒是很有趣味。杨氏晚间还要赶回县城,用过饭后稍坐了一会儿,便也下了楼,打发丫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