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回来了?”
然而她那婆婆却显得十分镇定,远远地朝她脸上张了张:“那招厨的事。可办得妥当?”
这还是孟老娘头回当着唐茂林一家三口的面,大喇喇地向她询问小饭馆儿的事体,花小麦心思不在这上头,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答:“嗯,与那位谭师傅已经说好了。八月重新开张的时候,他就来铺子上干活儿。”
“嗯。”孟老娘点一下头。“招到了一个,你就不用太着急,另外一个厨子,慢慢踅摸不迟。”
她一头说,一头冲周芸儿抬一抬下巴:“芸儿,你师傅在酱园子里没吃东西吧?这有身子的人饿不得,劳你去厨房帮她张罗性食,然后便替她简单收拾个包袱,陪她往县城走一遭——我脱不开身,就麻烦你了。”
“娘你这是干嘛?”花小麦不明就里,又从不曾听她这样客客气气地说话,心下更觉没着没落,忙开口发问。
“哼,家里这鸡飞狗跳的,万一伤了你如何是好?”孟老娘冷笑一声,“敢是我如今脾性越来越和善,就连这跑来投奔我的亲弟弟,都敢往我头上骑!你要教训你媳妇,在哪里不行?偏偏要在我眼前,你这是打给谁看?”
原来……是唐茂林动的手吗?平日里看着如此平和的人,戾气竟这样重?嚯,怪道孟老娘性子彪悍,搞了半天,却是家风啊!
花小麦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但很快,就觉出些味儿来。
孟老娘说得没错,那唐茂林倘若有打媳妇的习惯,在老家时凭他怎么打去,谁也管不着。可现下,他们却是借住在亲戚家里的,当着亲戚的面儿打人,这是打给谁看?
她在酱园子不过耽搁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恰在此时,坐在地上哭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丁氏忽然开了口。
她捂着心口,仿佛悲痛欲绝地嚎啕道:“我不就是多口问了一嘴吗?若是不能问,你好好儿告诉我不行,凭什么打我?我在家时,我爹我娘也舍不得动我一个指头,嫁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落得个板凳敲上头的下场,呜呜呜……”
话没说完,就又大哭起来。
“你在我家里嚎甚么丧?”孟老娘气不顺得很,恨不能上前去踢她一脚,骂了一句,转头对花小麦道,“你莫理,赶紧吃了饭进城去,这阵子且跟着郁槐住在镖局,他虽是个汉子却不马虎,自晓得照应你。”
花小麦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下,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