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发起急来。忙不迭地让丁氏赶紧起来拦阻,自个儿也没命地朝前冲。
花小麦索性回了头,死死扒住门框,沉声道:“你们可琢磨明白了,谁要是敢上前一步,碰我一下,我立马就往地下坐。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甚么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这邪,她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声量虽不高,面上神色却很有些吓人。
那一家三口也不是那起不知死活的主,见状竟给唬住了,真个不敢上前。花小麦便轻飘飘地一笑,扭头跑进耳房里。
唐茂林一家在孟家院子住了不过大半个月,摆明是出来躲灾的,也没甚值钱东西,零零碎碎的物件倒是大把。她也不计那到底是些什么,胡乱拣了就往包袱皮里塞,未几,将这屋子扫得一空,便又去了另外一间耳房,将唐冬雁的细软也拾掇得利利索索,一并在地上拖拽着拎到院子门口,噗一声丢去外头。
做这一系列的事颇要费些力气,她免不了地有点喘,扶着腰站了一阵,方行至那一家三口面前,寒着脸往院门口一指,冷冷地道:“出去。”
许是被她那凶戾的面色所摄,唐茂林有点手足无措,自觉是个男人,又为长辈,不好同小辈起争执,便推了丁氏出来说话。
那丁氏额头兀自肿着,一张脸瞧着可怖,且带了鞋稽,挤出一丝笑容来:“郁槐媳妇,你这是做啥?”
“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花小麦下巴一抬,“说得好听点,你们是因遭了灾来投奔,若是直白些,你们就是来打秋风的。既是打秋风,就该有随时被赶出去的觉悟,我家现下不高兴留你们继续住着了,你们打哪儿来的还往哪儿去,往后别想再踏进这孟家院子一步。”
“这……”丁氏惊得一跳,唇边的笑容就僵住了,张口结舌地放软声调,“你看你这闺女,怎地气性这样大?头先那话,是你舅舅说得不好,可那不是因为话赶着话,都在火气上头吗?他也是被大姐几句话给激得发懵了,难免……都是自家人,拌两句嘴实属正常,这会子我们都晓得错了,回头去给大姐赔个不是……”
“没那么便宜。”花小麦勾了勾唇角,铁了心地一步不让,“今儿你们说是在气头上,盘算着道个歉就当没这回事,我家若强自咽下,往后再碰上这种情况,你们是不是还打算故技重施?我家日子过得清清静静,你们来了,就偏生要不消停,谁耐烦没完没了地应酬?你们趁早出去,别逼着我使棍子赶,那大家脸上就都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