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间,孟老娘自厨房里迈了出来。把手一挥,大喇喇地嚷嚷:“多大点事,就值得你这样抠破头皮地犯难?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既怕得厉害,老娘陪你走一遭就是,青天白日的,我还不信他能吃了我!”
说罢,果然解了围裙拉专小麦的胳膊要往外走。
女中豪杰啊!
花小麦在心中赞叹一声,忙笑着道:“可要是郁槐回来……”
“甭跟我蠍蠍螫螫的,跟对门院子交代一声,请他们帮忙给带个话儿不就行了?赶紧的,晚饭还没做好,回头得耽搁到多早晚?”
她是听不进去花小麦在说什么的,左手拉着她,右手虎虎生威地冲春喜腊梅一招,仰首阔步地出了门。
……
几人去到村子东边,远远地果真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蹲在小饭馆儿门口的墙根下,身畔就是那一丛艳丽的凌霄花。仿佛百无聊赖,那人正垂着头不住地捡小石子儿玩。
他穿着只是普通,衣裳像是穿了许多年的,颜色瞧着灰扑扑,打眼一望,就是个寻常的庄稼汉而已。花小麦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能肯定之前从未见过这人,愈加觉得摸不着头脑,不等她走上前,春喜和腊梅已壮起胆跑了过去,咋咋呼呼地吆喝道:“喂,你不是要见我们东家吗?她眼下来了,你有甚事,赶紧说呀!”
那人倏然抬头,目光直直掠过她二人,落在了花小麦和孟老娘的身上。
花小麦便冲他笑着点了一下头
“这就是你们东家?”那男人霍地起身,似是有些不信,然而脸上却毫无表情,将花小麦又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你们莫要哄我。”
许是有孟老娘在旁的缘故,春喜和腊梅两个显得底气足了很多,当下便一翻眼很不悦道:“谁耐烦糊弄你?若不是你,我们早就回家,只怕这会子饭碗都捧到手上了!你当我们同你一样闲得没事做?”
“唔。”男人应了一声,也就不再发问,东瞅瞅西看看,见敞着门的大堂内有一张空桌,便自作主张地搬了出来,闷头闷脑,将自己随身那个看上去极其沉重的大包袱搁了上去。
“我叫汪展瑞。”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听上去有些怪异,说完这句,就再度紧紧闭上嘴不开腔。
花小麦生平还没和这样人打过交道,又不知他的目的,只得抿唇又是一笑:“这位大哥,你找我究竟何事?”
“我来当厨子。”汪展瑞一头说,一头将那包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