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开了口,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汪师傅厨艺如此精湛,在这饮食行当里应是已打滚了许多年吧?一直在酒楼里掌勺?”
“……是。”汪展瑞不懂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我没有跟过师傅,甫一踏入这饮食界,身上就是带着手艺的。一开始在那种只容两三张桌的小食档里掌勺。后来也辗转去过几间稍大的饭馆做厨,每一次时间都不长,三五个月就算是很了不得了。说起来,你家这稻香园,算是我呆过的规模最大的食肆,只不过……”
后头的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摇头苦笑。
孟郁槐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又另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我是外行人,不懂这厨艺究竟该如何分好坏,只晓得菜做得好吃就行。依汪师傅看。我媳妇的手艺如何?”
“她?”汪展瑞愈加不解,不假思索地道,“她自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平日里在厨房一块儿干活,我也曾看过两眼,论天赋,自是不用多说了,更难得的是,她那基本功也非常扎实,无论刀功还是火候,没有二三年日复一日的苦练,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等境界——说来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她这一身本领,究竟从哪里得来?孟镖头可知她以前师从何人?”
孟郁槐撑不住要笑,抿一口酒,很无奈地摇头:“莫说是我,就连她亲姐,也不晓得她这一身厨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她不愿意说,就编了套瞎话来哄我,那话压根儿经不起推敲。我原本也预备跟她追根究底来着,然而转过背细想想,这也算不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左右她又不曾偷不曾抢,索性就由她去了。”
话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了,摆摆手,回身向河岸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你瞧瞧这河边,我媳妇在嫁给我之前,就在这里摆摊。”
“摆摊?”汪展瑞抬头看他一眼。
“对,摆摊卖面。”孟郁槐笑着道,“最便宜的四五文钱一碗,最贵的也不过十几二十文。除非是雨季,晚上没人出来行走,否则,她就晚晚都在这儿忙活。稻香园扩建之前,只是一间小饭馆,开那个饭馆的钱,就是靠着她在这里摆摊、卖酱料和帮人做酒席,一点点攒起来的。”
汪展瑞没做声,不由自主地朝村东张望过去。
他来到火刀村的时候,稻香园已经开始扩建了,并不知从前那小饭馆儿是个甚么模样。但想来,要攒够开一间食肆的钱钞,怎么都得花费上一番功夫。
“她那阵儿……反正就是没日没黑地干活儿。”孟郁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