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入了五月,芙泽县一瞬便炎热起来。(∞)
天气不再似春日里那般和煦融暖,取而代之的是烈火一般的日头,生猛无比地从云层中杀出,将地上晒得**滚烫。白日里在太阳底下站上一嗅儿,脖子后头就像火灼一般,细细密密地汗水滚过,便是一阵刺痒,微微地还有些疼。
傍晚时分,暑热终于渐渐消散,连顺镖局众人在屋里躲了一整个下午,终于能松口气,跑到院子里见见天日。正预备各自回家,忽听得院门外一阵喧哗,里头似乎隐约掺杂着韩虎的声音,便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有人跑去前厅之中,将孟郁槐叫了出来。
孟郁槐几步跨至廊下站定,负手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向门口扫过去,果然很快瞧见韩虎吆吆喝喝地闯了进来,手里提溜着那两个“奸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人推到他面前,似是不解气,还在两人的屁股上各踹了两脚。
那二人蔫头耷脑地猫在地下,一声不敢出。
“这两个蠢货!”
韩虎撸着袖子高声对孟郁槐道:“还没等走到赤云山就急吼吼地动手,往我们的饭食里下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满车镖物偷走,刚刚被我们逮个正着!幸亏当晚我们是住在相熟的客栈里,东家和伙计都一块儿帮忙,当场把他们给摁住了_,他们已是招了,就是盛隆镖局给了钱,让他们来咱这里搅事的,郁槐哥,你要不要再审审?”
孟郁槐眼里瞬间闪过一道冷光,心中片刻间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他满心里念旧情,但这“兄弟情”三个字,在某些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官府中人,要审也轮不到我。”
他抬了抬头。望向院子里众人,沉声道:“这二人的来历,大家都听见了,不用我再细说。吃镖局这行饭的人。向来容不得此等行径,依大伙儿说,该如何处理?”
“还有甚可说,揍他俩一顿饱的!”
便有人登时嚷嚷起来,压根儿不用动员,四面八方涌过来黑压压一片影子,将那二人死死按住了,拳脚没头没脑地就往身上招呼。
孟郁槐是个沉稳宽厚的人,但再怎么说,走镖这一行。也算是在江湖中厮混,由不得他有妇人之仁。他也没打算拦,只淡淡交代了一句“手下讲点分寸,莫伤得厉害了”,便将韩虎单独拉到一边。
“郁槐哥你打算怎么办?”韩虎出了趟远门。丝毫不见疲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道。
“恐怕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