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终于回到东安客栈,已是满头大汗。
幸亏这桐安城他常来,对地形还算熟悉,否则,今儿非被堵死不可!
客栈大堂内已摆上一桌酒水,掌柜的欢天喜地迎上前,将昨日那恭维话又絮叨了一遍,死说活说,将几人往桌边拉拽。
“我是真没想到,今年八珍会的魁首居然会出在我们东安客栈中,也跟着长脸啊!”
他乐呵呵地道:“您几位不是本地人,只怕也没人帮着张罗,可这庆祝的酒,怎么都得喝两杯!孟镖头,孟夫人,酒菜都备齐了,好歹稍微坐坐,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
花小麦忙了一上午,其实已有笑了。加之胳膊又隐隐作痛,便很想上楼回房去歇一歇。然而这掌柜盛情难却,她也无法可想,只得与孟郁槐两个入了座。又招招手,将周芸儿几人也叫了过来。
孟老娘却是早就在桌边坐得稳稳当当,怀里抱着兴桃,对稻香园夺了八珍会魁首之事毫不在乎,斜睨花小麦一眼,没好气地嘟囔。
“我还以为你们真有那么孝顺,领着我上省城来玩一趟,现下我才算是明白了,敢情儿你俩就是诓我来带孩子的!日头毒,我也不敢领着兴桃上外边儿逛去。连着两天,从早到晚就闷在这客栈中大眼瞪小眼,活活要了我的命!你俩有良心吗?”
一头说,一头就要把兴桃往花小麦怀里塞。
“娘!”
孟郁槐顾忌花小麦伤了胳膊,忙不动声色地抢在头里将儿子接了过去。
花小麦则强打起精神。冲孟老娘抿了抿嘴角,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可不是?这两天真辛苦娘了,咱好容易来省城一趟,要是哪哪儿都没去过,也太可惜了!您看这样行不?咱们索性多留两天,明日咱俩一块儿上街,您看上什么咱就买什么。再将这城里有名的酒楼吃个遍,省得您成天埋怨吃我做的菜都吃腻歪了,如何?”
“看上什么就买什么?那还过不过日子了?!”
孟老娘使劲儿白她一眼,对她的提议却分明很受用,眼角眉梢都藏着一丝期待的意味,嘟哝了两句。也便高高兴兴地预备偃旗息鼓,目光冷不丁往桌上一扫,突地奇道:“咦,怎地少了个人?那汪师傅呢?”
众人也不计东家伙计,挤挤擦擦坐在一块儿正吃喝得高兴。听见这一句问话,蓦地都愣了,不由自主朝花小麦看去。
“都瞧着我干嘛?”花小麦噗嗤一笑,“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他一个大男人,自个儿晓得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