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和与花小麦闲聊一阵,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花二娘拎着满筐菜回来了。(◇◇)
自打花小麦出嫁,姐妹俩便再不能如从前那般,从早到晚都凑在一处,她已有好长时间没同自家妹子碰面,更别提好生聊个两句,今日一见之下,自是欢喜非常,再瞧见一旁举着双手要她抱的铁锤,更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不记得,把菜筐一丢便扑了上去,一把抱起小娃娃猛亲,满嘴“儿啊肉”地嚷。
花小麦如今对于当娘的心理感同身受,也不急着与她话家常,自提了菜筐去厨房,不多时,便张罗出一桌菜。
铁匠铺在城中刚刚扎下根,花二娘把着钱袋,日子过得省俭,加上又不知今日妹子会来,便只买了几样寻常小菜,但这对于花小麦来说,却算不上甚么难事。
大棒骨焯去血水,将上面附着的筋肉仔仔细细剔下来,骨头与莲藕炖汤,肉则煮熟了用调料一拌,便是一道香辣的“凉拌拆骨肉”;
黄瓜与鸡蛋作馅,调进面糊里贴到铁锅里慢火烘熟,就是清爽的黄瓜饼,闷热的天气吃一两张,管饱且有十分解暑气;
各色菜蔬下锅快炒而已,稍加调味就能端上桌,没忘记给铁锤也单独做一样吃食,将一小块牛肉剁得细烂,上锅蒸成软嫩的牛肉羹。花二娘抱着儿子在旁,美其名曰“打下手”,说穿了就是在添乱,张罗得齐全了,便吆喝一声“开饭”,那二柱就把桌子支了起来。
景泰和已许久没尝过花小麦的手艺,这顿饭吃得心满意足,指着她含笑对二柱半真半假道:“你别看只是一顿家常饭,今儿这顿,你轻易是吃不着的!你可认得她是谁?”
“不是……师娘的妹子吗?”二柱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
“喏,那八珍会你总听说过吧?今年的魁首便是她。火刀村里那间稻香园,名声够不够响亮?那就是她的铺子!要我说啊,多亏你跟了我做学徒,才有这样的好口福!”
二柱一惊。张着嘴半晌作声不得,样子傻乎乎的,逗得桌上人皆是大笑不止,他自己脸上也腾起一片红。还是花小麦又递了张饼给他,道一句“喜欢就多吃些”,才算是替他解了围。
饭后,二柱手脚利落地将碗筷收去厨房洗涮,花二娘则抱起犯困的铁锤,领着花小麦进屋说话。
花二娘是个能干人,虽然厨艺差了些。却对于其他家事十分擅长,房子不大,东西又多,依然被她收拾得干净利落,井井有条。瞧着只让人觉得,这两口子虽不富贵,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