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踏了一步。
“娘……”
兴桃低低嗫嚅了一声。
“惦记娘?”孟郁槐稍稍一挑眉,“你不是常说,你娘偏疼两个妹妹吗?怎地眼下却如此离不得她了?这几日我要留在镖局中。你若实在想回家,每天下午,我可以让你虎叔送你回去,但你想想,咱们有没有必要这样给人添麻烦?”
“我知道……”
兴桃不情不愿地点一下头:“爹和娘都说过,自己能做的事。就不要轻易找人帮忙……我不回去就是了。”
他虽然觉得有些委屈,却终究肯听劝,孟郁槐便不由得心软,摸了摸他的头。
“你踏实跟着虎叔学武,中午左大娘给咱们做饭。晚上爹带你去城里——那么多大酒楼和街边小吃,你都没尝过呢,咱俩一块儿去打打牙祭,嗯?”
“好……”兴桃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找到韩虎,又跟着他操练起来。
那韩虎是个实心的汉子,即便面对的是个不到六岁的小娃儿,教起拳来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几乎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
兴桃练了整个上午,身上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因为早饭没好好吃,未到午时便觉前心贴后背,只觉得自小到大从没有这样饿过,被孟郁槐领去后院洗澡换了身干净衣裳,见左金香将饭菜一一捧了出来,当即迫不及待地扑上桌。
孰优孰劣,一向是比较出来的,左金香的厨艺不坏,却到底无法和花小麦相提并论,加之镖局里这些个糙汉子又不十分讲究,饭食便做得没那么精致。
酱鸭子……唔,颜色好像不够红亮;一大海碗红烧肉,也是肥多瘦少,瞧着便腻得慌;还有那南瓜盅,蒸得是不是太久?南瓜都软榻了……
兴桃扒在桌边,将菜色看了个遍,竟没寻到一样可吃之物,无奈饿的太厉害,只能勉强动了几筷子。
到了晚间,孟郁槐领着他去春风楼,很点了几样招牌菜,小家伙却仍然觉得无从下嘴。
奇怪,这些菜瞧着明明颜色都很漂亮,摆得也好看,怎么偏生这样没滋没味?
莫说是跟他娘的手艺相比,就连芸姨做的菜都赶不上!
兴桃突然就有点后悔起来。
早知道如此,临出家门之前,真应该把那碗蛋羹吃干净才对啊……
……
兴桃在镖局里一住就是三天,头一日,花小麦是觉得很欢喜的。
小魔星不在家,不必成天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