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绕,远离琐事和人群的时候,人总是寂静的。
见他又不说话,陈迦南心里没谱。
刚刚还随便说了很多话,这聊一句,那聊一句,或许也是分散注意力的一种情况。他有心事的时候,总是超淡定,陈迦南不好分辨。
她偏着头,看了他几眼,轻声道:“没什么事儿吧?”
沈适顿了顿,说:“没事。”
广播里又放了一首老歌,陈迦南故意道:“这歌你听过吗?”
沈适皱眉,听了两句:“什么歌?”
陈迦南正要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前方路口正开过来的小面包车。沈适微低着头,余光里感觉到不对,抬起头的时候,两辆车已经快撞上了。
沈适迅速调转方向盘,身体前倾转向她。
这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挡在她面前,用力将车拐向田里,和面包车擦肩而过,却还是听到了疵啦划过的声音,刺耳,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
车子慢慢刹在田间,陈迦南慢慢喘了口气。
她还是被吓到了,靠在椅背上,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某个点,目光有些呆愣,直到听见他喊她,才轻轻抬眼。
陈迦南渐渐的回过神来,只是看着他。
外面那辆面包车的车主已经下了车,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沈适见她的脸颊还是有些青白,便将窗子关上,低声笑道:“头发该剪了。”
不合时宜的玩笑话,陈迦南心里一咯噔。
沈适拨了拨她的刘海:“没事,我下去看看。”
“拨刘海”似乎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像五年前在西城,她晨起描眉,他刚买了豆浆回来,会弯着腰对她说:“这没画好。”
像是旧时光又回来。
陈迦南没有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了车。等到车里剩下她一个人,陈迦南目送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难过。
她看着他和那个车主在说话,递了一支烟。
想起刚才他下意识护着她那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只觉得他大概也是脆弱的,鼻尖猛然酸酸的,她下意识一摸,眼眶已经满含泪水。
很久以前,周逸送给她一本书。
她翻了几页就撂下了,只记得王朔在《我的千岁寒》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再见你,记住,不是青苔,也不是蘑菇,是一片橘子色。五百蜡烛点亮香蕉船,银杏树下躲柿子雨,深秋雨后收割麦田,迎着晚霞采摘向日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