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城府颇深的脸,目光黑漆漆仿佛要把她怎么样似的,拧着眉头,低嘲了一句。
沈适抬眉:“你说什么?”
她堵他不会怎么样,大着胆子道:“我说堂堂沈先生,吓唬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是男人吗?”
沈适听罢,笑了笑,扯了扯领带。
她总觉得那个动作有些危险,下意识得转身就要打开车门,无奈车门落了锁,再一回头,沈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三秒钟,她刚要动,他便压了下来。
他身上酒味很重,萦绕在她的鼻间。
“沈适——”
他低头看她:“嗯。”
“你干吗?”
他淡淡道:“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
那一年,沈适28岁,陈迦南20岁。
38.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那也是她第一次来梨园,陌生,拘束,不安,小心翼翼。她跟在他身后,在这诺大的屋子不敢乱走。
他的西装已经凌乱,脸上有酒后的红晕。
陈迦南印象里,他很少喝这么多酒,平日里大都是喝不醉的,那个晚上喝往日不太一样。
他终究没对她做什么,只是说:“二楼有卧室,去洗个澡吧。”
想起车里他对她动手动脚,虽然最后没有实际行动,只是所起,又硬生生忍了下去,却还是把她吓到了。
她几乎是飞快转身,往楼上走。
上到二楼,再回头去看的时候,他低着头,西装已经脱掉了,露出杂乱的白色衬衫,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沙发帮,一只手支着头,充满疲倦。
那大概是她见过沈适最伤心的样子。
很久很久以后,陈迦南都忘不掉那个晚上。他颓废,不修边幅,落寞至极。以至于,而今,在即将到达的此刻,她怀着他的孩子,坐在他身边,他正笑着和她说话,让老张开慢点,即使如此,梨园对她来说,仿佛依然是一个伤心地。
39.
车停在梨园门口,大门自动打开。
还是记忆里的样子,高高的围栏,古旧的墙壁,二层小楼,外面围着花园,朴素典雅,简约庄重。
刚一下车,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还系着围裙,看见他们高兴道:“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我在厨房做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