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搂紧了被子,闭着眼睛,脸色煞白,陈迦南凑过去吓了一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的缩回了手。
“沈适?”她急道。
他迷迷糊糊转醒,“嗯”了一声,缓了十几秒才慢慢有些清醒,看见是她,道:“弄完了?”
陈迦南又气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沈适:“知道。”
陈迦南气急:“生个病还能这么淡定?!”
沈适弯了弯干涩的唇:“只是有些头晕,可能着凉了,我记得抽屉里有备用药,你帮我倒杯水。”
“我们还是去诊所吧。”陈迦南担心道。
沈适:“小毛病,我知道。”
陈迦南拗不过他,只好去拿药。沈适吃了药,稍微有些自在了,躺着睡下。陈迦南看他这样子好转一些,去厨房熬梨汤。
过了会儿,听见房间里一阵大动静。
陈迦南吓了一跳,看见沈适匆忙跑去卫生间,她刚跟过去,就听见他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整个人筋疲力尽。
她着急去拍他的背:“好点了吗?”
沈适缓了缓,抬起胳膊握住她的手:“没事,可能是药物的影响,现在好多了。”
陈迦南扶着他回到房间,感觉他的手滚烫。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深夜近十一点,大多诊所和药店都关门了,她又等不得,直接穿了件外套就往出走。
沈适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她:“太晚了,明天再说。”
陈迦南拂过他的手:“你在家等我。”
她挺着大肚子,走的并不快,可那时候的沈适,胃疼的要命,已经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了。
陈迦南走了两个街道,才看见一家诊所。
窗外黑漆漆的,都关了门。她敲了很久,才把楼上的灯给敲亮了。大夫是个中年女人,看见她大着肚子,不忍心数落,匆忙拿了药箱就跟她去了家里。
岭南地小,街道冷清寂静的厉害。
到家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吊瓶挂上。沈适半睡半醒看着陈迦南,嘴唇紧紧抿着,听她和女大夫说话。
女大夫:“他这急性肠胃炎,得挂五瓶,最后再打这瓶大的,差不多四五个小时,这针得挂到天亮,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陈迦南:“我可以。”
“你这七八个月了,能熬得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