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杨小桃和郑丰收,专挑王家那些明显被当地百姓既厌且惧的旁系子弟、家奴、侍卫、掌柜、伙计查。
等把他们查完了,叶安澜又顺着这些人牵扯出来的十数根线头,去查那些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背地里坏事做尽的其他旁系子弟。
等把这些伪君子的人皮也给揭下来,叶安澜又带人去查那些份属王氏嫡系,但又没什么话语权的纯粹纨绔子弟。
其实查到这里,叶安澜手头的罪状和证据叠加起来,就已经足够她把王氏一族连根拔起了,但叶安澜却并没有因此罢手。
她开始趁夜出入王家,三人先是抓了那些已经罪证确凿,且深受主家信重的恶仆刑讯逼供,然后又按照他们的口供,到王家几位掌权者的书房、密室搜寻更多证据。
如此一忙就是整整七天时间,直到她和潘溪亭说好要接手这件事的第八天早晨,叶安澜这才和同样挂着极深黑眼圈的郑丰收、杨小桃一起,把所有证据、卷宗交给潘溪亭处理善后事宜。
她一边掩嘴打着哈欠,一边泪眼汪汪的对潘溪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我的护卫队你可以抽调一半去用,守城的将士你也可以抽调一部分帮你压阵。”
潘溪亭看着困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叶安澜,已经消失许久的良心难得上线一瞬,他让人抬走卷宗和证据,“主公放心,溪亭一定将王氏一族连根拔起。”
叶安澜点点头,“记住一定要公开审理,再有就是要鼓励那些蒙受冤屈的平民百姓来衙门为自己伸冤。只要罪证确凿,无论事情多么繁琐,你们都一定要给大家主持公道。”
这世道日子过得最苦的就是平民百姓,无论是官吏衙役还是匪寇流民,甚至还有那些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义军,他们在想要选人欺压的时候,总是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柿子专拣软的捏”。
反而是像王氏这样的一地豪族,官吏衙役、匪寇流民也好,所谓义军也罢,在对上他们时往往会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叶安澜其实也没想做到“打土豪,分田地”这么彻底的地步,她总要顾忌一下自己治下的其他士族,总不能让这些人因为唇亡齿寒的缘故,联起手来千方百计的给她裹乱。
她倒是不怕这些人,可在他们兴风作浪的这个过程里,最无辜、最遭殃的,其实还是那些被视作蝼蚁的普通百姓。
反正这年头生产力低下,没被开荒的平坦土地到处都有,叶安澜宁愿自己出粮出钱出政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