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鞋,走到院子里,把残汤泼到了桑树下。
他转过身来走到门口对李枚儿说:“我出去了,你就留在家中好好看家。”
李枚儿默然点头,手中戳摸着竹蜻蜓,看上去似乎很无聊。
李嗣业走出院门边走边想,她似乎有八岁了吧,这个年纪通常该去上学。但如今可是唐朝,许多普通人家的男孩儿都读不起书,更何况她一个小女生。若是他自己来教,最多能教出个女子拳击手,当先生教文化课还是算了吧。
他想着应该先拜访一下武侯铺,但空着手去又不太合适,索性到对面的靖恭坊的酒铺子中买了一罐酒。
武侯铺通常都修建在坊墙的四角中,大的坊四个角都有武侯铺,像新昌这样的小坊,也就靠近南北大门的两个角了,一个铺上有三四个人,均由坊中的武侯长来管理。这些武侯都穿着青黑色的布背甲,佩戴障刀,负责坊间的宵禁巡逻。
李嗣业提着酒坛子站在门口,朝房子里面望了望,立刻有两个人出来,横着眉毛问:“干什么的!”
他提着酒壶拱手作揖,说道:“在下是万年县新招募的不良人李嗣业,特来拜访武侯长。”
两人手握着障刀柄雄赳赳地走到李嗣业身旁,带着威胁的态势围着他转了一圈,才点点头说道:“进去吧。”
李嗣业跟着两人进入屋里,首先看到的就是靠墙的通铺,木板上铺着草席,铺盖被统一卷起靠墙。靠窗空地有一架矮几,姿势标准地跪坐在短席上,手中端着黑陶盅,吝惜地浅尝着酒水。
别的武侯围在一个泥塑的小火炉前,捧着小碗喝水。他们采用胡坐的姿态,屁股落地双腿盘起。这是没有规矩的坐姿,若是有上级来巡查,他们绝不敢如此。
李嗣业极有眼色地把酒坛子捧到了武侯的矮几上,努力作出笑脸:“万年县不良人李嗣业特来拜访武侯长,这点儿酒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武侯长伸手摩挲着酒坛,仰起头看着李嗣业:“你娃不像个不良人呐。”
李嗣业闻言,连忙低头说道:“我昨天才到县廨中报备了名额,武侯长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不良帅张小敬,卑职现在是跟着他混的。”
武侯长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娃以前没有什么劣迹吧,不良人这个勾当不好做,你若是在坊间没有浑号,轻易压不住台子的。”
他想了想,才试探着问道:“我昨天在西市上刚削残了突骑施的大将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