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咸宜公主的驸马,我们只不过两个底层小吏,微弱如蚍蜉,贱如蝼蚁。”
张小敬主动接过话头,说话的时候把牙根咬得紧紧的。
“若是杨驸马成功呢?我们的证词起到了作用,太子被废掉,或者被赐死。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价值的人,他又会怎么做?”
张小敬冷哼一声道:“为了防止日后有人为太子翻案,此案的知情者和证人,肯定是要秘密解决掉的。”
作伪证带来的恶果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参与到这件案子中,左右都是个死,别妄想什么升官发财找靠山,这种好事轮不到他们。
唯一剩下的这条路,就是拒绝合作,把牢底给坐穿。甚至不需要坐穿牢底,让两个不听话的人不知不觉地死在狱中,还是很轻松的。
如此说来,他们所面临的还真是绝境,无论作证与不作证,都是死路一条。
李嗣业在心底对张小敬有怨言,说到底还是他执法太过粗暴,多少对那刘耿三怀柔一点儿,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张小敬把酒坛子中仅剩的一点酒分别倒进两人的杯盏中,端到唇边浅慢地品尝,突然开口说道:“还是有第三条路可走的。”
李嗣业突然翻起身,惊喜地问:“怎么走?”
“让此案查不下去。”
李嗣业疑惑不解:“你能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说到底这案子的关键之处在于刘耿三,所以杨驸马才千方百计把他从醴泉县弄到长安城来,他才是主要的人证。只要此人一死,杨驸马诬告太子的阴谋便会流产,我们也不必去承担污蔑太子的风险,驸马杨洄也没有理由杀我们。”
李嗣业无奈地摇摇头:“如今我们被关在这京兆府大牢中,什么都做不了,如何让刘耿三死掉,难道许下大誓愿,求老天爷劈个雷下来把他给劈死?”
张小敬抓起一根稻草含在口中哂笑道:“我张小敬从来不信什么老天爷,不管何时何地,都只能靠自己。他们既然要求我们做伪证,肯定要进行串供,密审,总有机会见到刘耿三,只要想办法将其除掉,你我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说?”李嗣业顺着他的意图往下延伸:”明日张洪再来,假意答应他做伪证,麻痹他们,等待机会。”
张小敬点点头眯上独眼,打着哈欠道:“困了就睡,养足精神才能破除危局。”
李嗣业深以为然,把身下的稻草拢了拢,铺得厚一些,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