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只有稍微低头才行,整个人都很憋屈。
张小敬坐到了他错对面,眯着独眼沉默不语,不知是什么感想。
“驾!”
车厢的板壁轻微震动着,李嗣业不知这车厢板壁的隔音怎么样,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浅的声音:“这怕是要带我们去作证,我们连那刘耿三的面都没有见到,如何能杀得了他?”
张小敬低着头也小声说话:“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机会,迟早是会见面的,他们必然要我们三人共同在场佐证。”
李嗣业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两人都没有再发言。
车厢内没有窗,连车幕都是玄色的,外面的声音是唯一可供分辨的信息,但周围似乎很静,除去几个兵丁的沉闷的脚步声外,也有行人的脚步经过,却很少有人说话喧闹。
马车行了相当长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帘幕被兵丁掀开,李嗣业和张小敬也被请下马车,他们左右张望周围的景致,放眼望去亭台楼阁竟有几十座,环绕着碧绿的小湖,而且此处好像只是后院的园子。远处黑瓦青墙的月洞门背后,有三层高的飞檐。屋顶平缓延伸出精致的斗拱,格局虽小,却不失气度。
这是到了皇宫里了么?
张小敬也神色迷惘,不知此地是何处。
没有门档的后门处又驶入一辆马车,京兆府兵丁们从车厢中把犯人押下来,正是那妖人刘耿三。
刘耿三的头上戴着玄色头套,穿着白色的囚犯,落地身子趔趄摇晃,羸弱不堪。他在牢中严刑拷打肯定没少受,再加上亲人被杀,儿子被挟持,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任谁也无法承受。李嗣业有些可怜这个家伙了。
兵丁们摘掉了刘耿三的头套,他先是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带着弥留之际的状态来看这恢弘宅院。
他扭过头来看见了李嗣业和张小敬,脸上霎时浮起幸灾乐祸的怨毒笑容。这人是有些死心眼,梁子一旦结下,真正的仇人他倒不管不顾,只认准了张小敬。
张小敬丝毫不受影响,还多看了刘耿三几眼,在李嗣业身边低声琢磨道:“精神萎靡,身体孱弱,可以轻松刺死,但现在没有接触的机会。”
骆兴常在赵牧和张洪的陪同下走来,他看了看三人的精神状态,点头勉强说道:“不错,待会儿圣人便会派内监来审问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头,把证词给我说好,说完整。现在我们先排练一遍。“
他朝愣怔的李嗣业伸出手指:“就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