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之后,便回到了万年县廨,他们也有自己的营生。
李嗣业的葱花饼铺在第二天上午开业,悄无声息没有做任何的庆祝仪式。
他用红泥砌成炉子,点燃了木柴从底部向上熏烤,直至把软泥的炉膛烧做了坚硬的结痂。他把清洗干净的鏊子架在炉子上,然后把发好的面团用擀面杖擀开,涂上羊油,洒上切好的葱花,盐巴与烤干的花椒一起磨制成粉,均匀地洒在薄饼上。
发热的鏊子上涂上羊肉,用竹条挑起揉制擀好的面饼,放在了鏊子上,立刻发出了哧哧的响声,香味也逐渐散发出来,沿着街巷向外飘荡。
对面守着胡饼摊位的粟特人闻到了这股香味,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对面悠闲烙饼的李嗣业,粟特人察觉到了这香味的杀伤力,眼珠子扫视在新煎好的葱花饼上。心里在暗暗地琢磨,这是哪一种的饼的变种,这人一定是讨了巧,改变了配方。
那饼的卖相真好,两面金黄,薄饼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层,那深绿色的是什么佐料。胡饼店粟特人不自觉地流下了涎水。
李嗣业把两面烤制成焦黄色的饼放在案板上,用刀平均切成六块,用薄薄的麻纸夹了一张递给李枚儿。
李枚儿接过饼立刻吭哧吭哧地大嚼了起来,
李嗣业回头问她:“枚儿,好吃吗?”
李枚儿的嘴上沾满了油渍,连嘴唇都反射油腻光泽,她把口中的饼咽下点了点头:“太好吃了,阿兄,咱们肯定能赚大钱。”
张小敬和赵鲁今天没有来参加开业,他们没有口福。
连着摊了几张大饼之后,李嗣业取掉了火炉中的柴烬,蹲在门口等待客人上门。
最先到来的是一名书生,他先是踱步到对面的胡饼摊上,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儿,循着味道走了过来。
排列在案板上的饼色泽焦黄,卖相极好,书生指着问李嗣业:“这是毕罗吗?”
李嗣业摇摇头:“不是,这是葱花饼。”
“我从未见过此物。”
“你可以先尝尝。”
书生从饼上撕了一块,嚼在口中,点点头问道:“多少钱。”
“五钱一张。”
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有点贵啊。”
李嗣业却突然把头扭到街巷口,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他,随即面色如常地回过头来:“不算贵,要不你来两张?”
书生斟酌了一下,抬头望着店铺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