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一直守在驸马府左右,要除掉李嗣业的事情,他总得跟驸马说一声,不然到时候这份功劳就埋没了。
驸马杨洄今日只出过一次公主府,还是和咸宜公主联袂出府。公主对他们这些外官向来厌恶,所以他没敢上去触这个霉头。
等到驸马回到府上,已经是酉正时分,他若再等下去,马上就天黑宵禁了。
他咬牙横下心来,再次到公主府门上敲门,门子打开一看,登时嫌弃地咧嘴道:“怎么又是你,骆参军,都跟你说了,最近驸马事忙,不见外客。”
骆兴常忍痛地怀中掏出一串铜钱,塞到门子手中说道:“我有要紧的事情要禀报驸马,还劳您给带个话。”
门子掂了掂铜钱的分量,眯眼装进了袖子中,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只管带话,驸马见不见你我可不保准。”
“行行行,你只要带到话便可。”
门子合上门回去了,骆兴常耐心在府外等待,日头沿着柳树枝头西沉,骆兴常也等得愈发焦躁。
当他等不耐烦准备甩袖子走人时,公主府大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驸马杨洄身穿玄衣纁裳走出,一脸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色。
“骆参军,吾乃皇室外戚,不得与官员私交过甚,你这是要陷我与不法么?”
“岂敢,岂敢,”骆兴常恭敬地叉手说道:“骆兴常此来,是特地向驸马禀报一事。”
“说。”
“我特来向驸马禀报,那坏驸马大事,惊扰公主的贱民李嗣业,不日便会横死暴亡。”
杨洄一听,气恼地指着骆兴常:“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李嗣业的事情我与公主已经不再追究,不要再来问我。”
骆兴常抖擞肩膀端正身体道:“驸马贵人气量如海,可以不追究,但我骆兴常岂能轻饶了他,定要使其死无葬身之地。”
杨洄讽刺地笑了一声:“你也就做这种事情有些能耐,行了,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杨洄转身进入门内,门子连忙把朱门紧闭。骆兴常很满意,驸马刚才说那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与他越来越远的公主府门,冷笑一声道:“与你没有关系,若与你没关系,老子还用来回奔波讨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