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给高估了,也幸亏观众们看比赛的积极性高,不然谁能受得了这样站着。
李嗣业暗自庆幸,他把观众席和赛场之间也用帷幕和短栏杆圈出了缓冲区域,不然比赛时发生意外,马匹失控很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观众们开始耐心等待,李嗣业也焦躁地等待着。他也没办法去催,因为参加比赛的选手马球队都是大爷,他这个经理人可不敢招惹他们。
观众席上的长安百姓们似乎也没有抗议,也没有不耐之色,他们还没有消费者的觉悟,更没有观众是上帝的想法。这样朴实的观众到哪里找去?想想后世的那些比赛,或是演唱会现场,主办方若是敢推迟时间,观众们早就把矿泉水瓶子扔得满场都是了。
太子殿下和各位亲王终于姗姗来迟,他们身后是全副武装的队员和马匹。观众们对于期盼中的明星球队到来,并未发出激烈的欢呼和鼓掌声,反而先前嘈杂的声音变得静默了,就像一堆躲在暗处不敢做声的羊群。
李嗣业感觉这气氛很诡异,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再正常不过了,阶级之间的差距就体现在这里。
寿王和寿王妃杨玉环骑在马上,夫妻笑谈着从帷幕进入马球场,咸宜公主和驸马杨洄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跟在不远处,他狐疑地看着被帷幕围出来的油洒地,不知太子这是搞的什么鬼。
贵宾席的球场那边儿有凉亭和长廊,可供豪贵们休息。廊中铺着波斯地毯,摆放着十几架翘头案,上面盛放着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和瓜果。亲王们坐在长廊内各自联络感情,相互攀谈,王女贵妇们扎成了一堆,发出百灵鸟般的碎语声和嬉戏声。这不是十九世纪欧洲贵族的交际酒会,而是大唐贵族的交际,人类的社会活动形式总是相似并一脉相承的。
寿王李瑁的交际能力并不算强,他身边只有咸宜、杨洄和王妃杨玉环。其余王爷则各自成堆,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当然最属太子李瑛的圈子最大,除了死党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外,还有两位王子在旁边攀交情。
李瑁吃惊地望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皱着眉头问道:“太子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人?”
杨洄在旁边冷笑道:“太子喜欢虚名,故而沽名钓誉,邀请长安百姓与诸王同乐,岂知他这样做,愈发会引起陛下忌惮。”
寿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似乎对太子的行为不以为然,
李嗣业看到了一个落单的人,他不属于任何圈子,独坐在长廊的边缘,身边只有几名侍从和一名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