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比较热闹。”
李嗣业走向自己的院子,从门口探头进去一看,李枚儿正和徐娘子的丫鬟坐在院子的羊毡上,两人拿着红色的线绳,正在玩类似绳艺的小游戏,而且乐此不疲,时不时会发出欢快的笑声。
他一时间愣住了,想不到枚儿竟然和一个刚认识的小丫鬟玩得这么嗨。
“我说你不用担心吧,走过去跟我喝两盏。”
徐娘子关键时刻确实豪放,伸手拽住了李嗣业的袖子。他只好朝李枚儿招招手:“枚儿,阿兄去隔壁喝口小酒,待会儿记得过来找我。”
枚儿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说:“去吧,去吧,我正忙着呢。”
他跟在徐娘子身后进了隔壁院子,这还是他搬来宣阳坊后第一次造访,正对面是一面照壁,拐过之后院子豁然开朗,有东西厢房,前后跨院,两座院子中都有用青砖圈起的花坛菜圃,外院靠墙是枣树,里面是杏树。此刻所有的房间里都漆黑一片,只有正堂屋旁边的房间里亮着一盏灯火,显得整个院子都孤寂落寞。
这就是深闺怨发生的场地,不过她的良人不是觅封侯的武夫,而是追逐财富的大漠行商。
李嗣业真为这个男人不值,把这么漂亮的媳妇放在家里,自己却去长途跋涉,就算挣得了万贯家财又如何。在这个中秋之夜,他是不是在轮月普照的沙漠上,抱着酒袋子钻在骆驼的肚皮后面,孤寂地抬头望望月亮,然后心焦地惦念着家中。
也幸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不然万里之外的沙漠里能冒起泉眼生出绿洲来。
“李郎君,想什么呢,请进。”
来都来了,李嗣业索性一咬牙,心一横,心中默念着只喝三杯,三杯过后立刻撤退。
房屋右侧是木榻,很宽的那种,宽到容得下案几两人对坐,还有富余的空间用来睡觉。唯一的缺点就是离门太近,进门脱鞋就能上炕。
“来,李郎。把鞋脱了。”徐娘子竟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他把六合靴脱掉,盘膝坐在了榻上。徐娘子脸色有些微红,侧身坐在榻的边缘,跟侧坐摩托车的女子一个姿势,当然要比那个好看。
她抬起芊芊玉手,手腕上有戴着铃铛的金环,只要轻轻一动就有悦耳的声音响起。
徐娘子给他端起酒壶,给他倒了第一盏酒。
“来,李郎,我敬你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