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所以在大略上要多听听宰相和各位将军的意见,而在作战上不要干涉下面将军们的计划,至于如何掌控军队,你只需要记得十二个字,赏罚严明,知人善任,体恤士卒。”
李旭在旁边搀扶着他,哽咽地说道:“儿子谨记。”
他发出一阵阵的咳嗽声,然而却没有要回营的意思,伸手指着江边的一座山丘说道:“走,跟我去那边看看景色。”
“可是,父王你的身体。”
“不要紧,我还是能多撑一些时日的。”
他不让亲卫们跟上了,李旭心下明白,父亲可能是要给他面授机宜,遂搀扶着他登上山顶,迎面吹来的是凉爽的江风,南方天气较为炎热,但此刻李嗣业却冷得发抖,上下牙关触碰着说道:“京师雍王府交泰殿胡床下面的石砖下有我用大白话写的一本书,是留给你的。我认为它比给你留下来的基业更有价值。”
“我还有话要与你说,记住,土地兼并才是大多数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就算你不能彻底根治,也要想办法从源头上遏制。
“权力从来不会出现真空,君权过大没有好处,你我都不能保证子子孙孙不出昏君,昏君的权力会被身边的佞臣和野心家借走,那时权力越大危害越大。
“世人皆有私欲,唯有法没有私欲,它就在那里维护秩序,身为君王就要维护法的公信力,其他的东西你都能在书上看到。”
李旭流着眼泪跪在地上,对父王三跪九叩:“儿惟愿父王能够长命百岁,能在儿的身前多加教诲。”
李嗣业将儿子扶起来掸去他肩上的灰土说道:“走吧,让你统领三军步入正轨之前,我是不会闭眼的。”
话虽如此说,但李嗣业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就一度陷入昏迷之中。李旭一直守在父王的身边无心督战,所以围攻采石的雍军各部都按部就班休整等待。
从敌军围攻中获得喘息之机的唐军将领仆固怀恩心中犹豫狐疑,奇怪雍军为何不再围攻,但他也没有想到雍军的统帅李嗣业已经不行了,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加修工事,错失了唯一一次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
臧希液和李崇豹相继坐船来到了采石,他们忧心忡忡地站在大帐外等待。李嗣业先命人把臧希液请进来,从病榻上艰难地抬起手。
臧将军快步走到李嗣业塌前,跪在地上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主公有什么指令,希液誓死也要完成。”
李嗣业气息不足说话很慢:“我死之后,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