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二十来年,修文偃武,海晏河清,朝中文武无不甘受驱策。
裴谨廷带着顾青媛求见时,他正在批阅折子,听到两人求见,放下朱笔,诧异地看着身旁的大监,
“不是说那臭小子旧疾复发了?怎带着妻子进宫来了?”
大监立在一边,听到这句,躬身道,
“许是久不见陛下,这是来给陛下请安了。”
皇帝侧过身,端起茶盏,喝了口,“只怕是有事。让他们进来吧。”
顾青媛跟着裴谨廷进门,压住骤然加快的心跳,定了定神。
她能感觉到来自对面那道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
她始终垂着眼睛,稳稳地行礼,连头发丝也不曾动一下。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极为沉稳,就像一池风吹不动的水。
裴谨廷拉着顾青媛起身,没等两人说话,皇帝就先吹了吹茶汤,看着裴谨廷身旁老实站着的年轻女孩。
“今儿来见陛下,是谁给你支的招?你父亲的那些交好,还是别的人?”
裴谨廷看了眼顾青媛,忍不住道,
“陛下。都知道您未卜先知,倒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
顾青媛攥了攥手心,盯着光洁的青石地板,
“禀陛下,今儿撒谎来见陛下,全是臣妇一人所想,一人所为。”
皇帝点了点头,把茶盅往桌上一放,手顺势背在身后。
“那你就说说,来见朕,想说什么吧。”
裴谨廷又要开口,皇帝忽抬手制止他,半真半假的下令道,
“你,不要说话,让你媳妇说。”
顾青媛敛眉低头,叩拜在地,
“今日臣妇进宫,是为镇国公而来。”
“臣妇已经快两个月未曾收到北疆的信,臣妇想知道,镇国公的近况如何,是否平安,差事办得好不好。”
她挺直着脊背,腔调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