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不怕舅太太生气,我至今气还没消,我屋里活儿忙,就不陪舅太太说话了!”说罢,她一甩手,起身走了!留下宋舅妈目瞪口呆,盯着褚韶华一身桃红绸子袄真的走出正房,才嘎巴嘎巴的转过脑袋,直与陈太太道,“弟妹,你家就这种规矩?”
陈太太轻咳一声,她虽心向娘家,与陈太太这娘家大嫂却是难免有些姑嫂间的小较劲儿,如今却又添了亲家之间的较量。宋舅妈巴结她时还好,今宋舅妈过来也没带厚礼,还颇有些“问罪”“责怪”之意,陈太太虽不聪明,却也不全傻,何况褚韶华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儿。若真惹恼了这泼货,叫这泼货发作起来,年下未免要添不痛快。陈太太遂和了稀泥,含含糊糊道,“老大家的就是这么个性子,我拿她也没法子,大嫂你不要与她计较。”
陈老爷笑呵呵道,“年轻人,性子就直率了些,舅太太莫恼。”
宋舅妈听陈太太的话还能入耳,到陈老爷这里,“直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褚韶华这么梆梆梆的数落长辈,把长辈噎个半死,还有理了?奈何宋家不及陈家,且还多有仰仗陈家之处。这次过来,也是有事相求,原想着打压了褚韶华趁机提出要求,没想到褚韶华不吃这套,反是让宋舅妈算盘落空,此刻褚韶华已走,宋舅妈也不能再对褚韶华穷追烂打。关键,看褚韶华这狗脾气,你要真把她惹急,怕是自己也落不了好。
宋舅妈向来识时务,见陈老爷陈太太都有回护之意,只得叹口气,无可奈何道,“我也是做长辈的,还能跟她一个小辈计较不成。就是大顺你这素来好性子的,可不能这样惯着媳妇。”到底是这么个刁钻性子,最后都不忘挑拨外甥一句。
陈大顺笑眯眯地吃口茶,说,“外甥像舅,我这性子也都是像大舅。”
宋舅妈一乐,不悦的眼神微微回暖,有些慈爱的看向陈大顺,“偏你这样会讨人开心。”当初宋舅妈相中的女婿原是这个大外甥,先前光想着孩子小,亲事且不急,结果不承想陈老爷在北京就给陈大顺定下了褚家的亲事,宋舅妈才晓得自己晚了一步,只得把目标放到了陈二顺身上,虽则是如愿做成亲事,可陈二顺这混不吝的性子,就是不如陈大顺厚道,会说话。
宋舅妈心下叹口气,转而把话放到了邵家收粮的事上,与陈太太道,“妹妹有所不知,邵家收粮是各村里选个人,代为收粮,待粮食收上来,交到邵家,邵家再运到北京去。这一收一交,就有差价。虽说利不算大,可是比咱们在家死种地要强的。”
对邵家做粮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