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懒,帕子、袜子,总是要绣一些的。
眼看着要到九月初五了,宫中忽然传来消息,皇上饮酒时突然中了风,朝野内外一片人心惶惶。
溶溶嘴上没说,可心里明白,若遇国丧,九月初五就不可能成婚。
担忧了三五日,好消息突然传来,说陛下已经救回来了,性命无碍。
然而只得片刻松快,一道圣旨疾下,皇上自陈身体大不如前,将退居南山行宫安心养病,让位于太子。
溶溶之前听刘祯说过,皇上这几年头风频繁,因此将大部分的朝政都交托给太子和内阁处置,是以太子每日早出晚归。
但溶溶没想到,居然皇上居然是在这个档口退位。
皇帝要退位,太子和众臣自然要上书挽留,皇帝再辞,太子与众臣再留,三五回推拒往来过后,退位之事终于议定。
便有大臣上书,九月初五很近了,大婚可暂缓,先办登基大典,尔后再行立后,太子却坚持,登基大典和封后典礼同时进行,就在九月初五。
这自然是不违礼法,然则根本来不及操办。
可太子亦是言之凿凿,九月初五是钦天监测算的三百年一遇的好日子,错过了这个日子,就要再等三百年。
双方拉锯过后,最终决定,九月初五,登基大典和封后典礼同时举行,但一切从简。
首先从简的是礼服。早先制好的礼服当然不能用,服色花纹都不对,好在尚衣局拿出了早年帝后登基封后时的旧礼服,既可应急,又能传出节俭美名。太子和皇帝身材差不多,可以直接穿,溶溶比皇后纤弱很多,尚衣局数位掌针熬了几天几夜,总算是改好了。
朝野上下,宫里宫外,熬了整整十日,终于熬到了九月初五。
这一日天光极好,红日高悬,万里无云。
太子骑着马,先到威远侯府迎了溶溶,再一同前往东宫,登上了迎接新帝和新后的马车。
二人同乘马车,一同前往太庙祭天、祭祖,沿途百姓欢腾,山呼万岁。
威远侯梁家在百姓中声望极高,新后来自民间,又是救威远侯遗孤受到嘉奖,自然深得百姓拥戴。
太庙礼成过后,再同乘至皇宫。刘祯牵着溶溶,从正门而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太和殿前,转身看着叩拜的文武百官。
金乌满天,照得溶溶有些迷了眼,唯有被刘祯紧握的那只手,时时刻刻提醒她。
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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