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斌扶着他那因痛哭而抖动不停的双肩,说:“事情得一件件的做,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安置这数不精的难民。这才是我最应该提前做准备的事”
使者纠正道:“陛下,您既然以先皇养子身份继承帝位,应该自称朕!供奉先帝正朔!并且您现在的头等大事,是应该礼葬先帝!为他招魂!”
史斌心里一阵苦笑,有些话,没法说出来。
人生真有意思。
我出身在什么样的家庭,愿不愿意来到人世间,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想不想当皇帝,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事有轻重缓急,如果为了面子,急吼吼登基,然后那些因战乱而凭空涌现出来的难民跟朕要吃的,朕给不了。
那这狗屁皇帝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刚一登基声望就降到冰点。
百姓会说,以前的那个废物,现在新来这个更废物。
坐上那个位子,可不能光是享受,得尽到皇帝的责任。
百姓可不管敌人厉害不厉害,只要你这皇帝不能保护他们,你就该死。
你就是昏君。
还是千古罪人。
“我先派本地礼官,去江边为先帝招魂,设个衣冠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离都已失,皇帝的尸身落入敌境,取不出来,只好行此权宜之计。
“其二,速杀此贼,为老百姓出气!”
史斌用最蔑视的目光看着陈老五。
陈老五现在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再也不狂了。
放高利贷,喝人血的豪气,烟消云散。
传旨使者是京师礼官手下的人,识得礼数和法度,谏道:“陛下,新帝登基,依成例,应该大赦天下,饶恕罪人,以安民心。”
史斌道:“可以,赦天下,免其它人之罪,独不免此贼。”
使者:“可这于法不合啊!”
“法外杀之。”
使者缄默不语。
王浩得了首领这句话,立刻下令:“将此贼凌迟处死!家中女眷发配教坊司!”
“孙昭大人死了吗?”史斌想起一事,问传旨使者。
“不知道。我估计,他应该吉人自有天相。”使者比猴还精,马上意识到孙昭必和新皇帝交情非浅。
否则一个小小的主审官,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