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禄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霍楚行激动的握紧铁栏:“你身为太傅,本该尽心辅导太子,可我却被废了,是你无能,都是你无能!如今你连我的命都保不了,你有何颜面面对我死去的父皇!遗诏呢,我父皇的遗诏呢!”
闻言,顾微凉也偏头去看周成禄。
大牢内一片静默,水滴从檐上滴下来,那声音瘆得慌。
只听周成禄长久一声叹息,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身后是霍楚行的怒骂与指责,霍楚行彻底疯了。
顾微凉负手于原地,直至周成禄的身影消失在大牢里,他方上前,停在铁栏外两步之遥,勾唇一笑:“王爷,何必动怒,伤了身子。”
霍楚行目光死寂的望着他,忽然弯下腰笑:“顾微凉啊,你就因当年本王监国时未听你之言,便断言本王不适天子之位,处心积虑陷害于我,说到底,你扶持霍楚临,不就是因为他能将滔天权势赠予你,你还不是为名为利,与小人何异!”
男人面色平静,沉默不语。
霍楚行看他这样笑的愈发放肆:“怎么样,被本王说对了?太傅看错了本王,当年又何不是看错了你!”
“当年王爷决断有误,江南大水,死伤无数,本该拨款赈灾,王爷却只是请大师做法祈福,百姓受苦受累,哀声遍野,你捂起眼睛堵住耳朵,就全当听不见了,何其可笑?”
霍楚行重重喘着气:“你胡说,本王爱民如子,本王、”
“北地大战,你性子软弱没有主意,又怕战败百官会将过错皆归于你,便听从秦家之言,最后却错失良机,损伤了数千将士,若不是周淮领兵赶到,结果不堪设想,这些王爷想必都忘了。”
“你胡说,你胡说!”霍楚行踉跄了两步,跌在地上,只嘴中呐呐道:“胡说…”
“我本无意置你于死地,是你无帝王之资,却妄想坐帝王之位,资质不足,贪欲过甚,自食其果。”
男人的声音在狱中空荡荡的回想,霍楚行阖了眼,又哭又笑的坐在地上:“你助霍楚临篡位,你才该死,该死的是你们…”
——
顾微凉从狱中出来便去了宫里,再回府已是傍晚的时辰。
刚回沁雪苑,吴妈妈捧了杯热茶上来:“夫人还未回府呢,今日晚膳便只有公子一人用了。”
说罢,吴妈妈又招手叫来丫鬟布菜。
顾微凉剑眉不由一蹙:“还没回来?”
吴妈妈伺候顾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