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手之后,竟是那么的果断决绝,毫不留情。
是他于野变了,还是那帮家伙死不足惜?
抑或世道变了,坏人多了?
也许他没变,世道也没变。
而是一个少年成长的烦恼,面对未来的困惑。正如他走出了山村,涉足道门的纷争,由此带来的风云变幻,远远超出他现有的认知。这场风云或将横扫大泽,席卷蕲州,震动海外,更非今日的他所能够想象。
至于以后如何,暂且不论。
胡老大的那帮人,显然是为他于野而来。即使没有直接道出他的大名,却已让他震惊与愤怒。
那人当时说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道人,先后祸害了玄黄山与北齐山,杀害了无数道门弟子,江湖之上人人得而诛之。
玄黄山与北齐山分明毁于卜易之手,怎会与他于野有关呢?
想必是卜易发现同伙被杀,一时找不到他于野,便栽赃嫁祸并放出风声,以挑唆江湖人士来对付他。
他如此不择手段,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给他的同伙报仇?
而一个蕲州的修士,为何跑到大泽兴风作浪?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于野的来历,莫非与尘起有关?倘若尘起投靠了卜易,那么白芷现在如何呢?
于野奔波了一天,如今吃饱喝足,吹着凉风,独对夜色,本该轻松自在,便如那匹马儿一般,而他此时却是烦躁不安。
拿起水囊,喝了口水。
于野的心绪依然烦乱。
他顺手拿起个酒壶。
巴掌大小的陶制酒壶,有着一两斤重。这是仲坚为他备下吃食的时候,捎带的一壶酒。不知酒水能否解愁,何妨尝试一二。
“咳咳——”
辛辣的酒水入喉,呛得他猛咳起来。一团火烧直透脏腑,他禁不住张嘴吹着酒气。
“呼——”
好烈的酒,好大的酒劲!
于野放下酒壶,依然觉着肚子火烫。摇了摇头,脑袋竟然有些发蒙。
罢了,或许岁数小,不懂饮酒,尤其不懂酒中的辛辣与苦涩。学会杀人,倒也不难。学会饮酒,并不容易。
于野心念一动,真气运转,饮酒带来的不适,瞬即消失无踪。
他从怀中拿出一粒珠子与一枚玉简。
珠子在夜色中荧荧闪烁,一看就是宝物。玉简仅有五寸长,显然有所残缺。
这是燕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