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神色略有挣扎,举起双手躬身一礼,出声道:“在下于野,受冯老七大哥所托,前来北邙村看望秀珍嫂子与婉儿!”
“啊”
被称为秀珍的妇人慌忙上前两步,又放下竹篓,后退了两步,欠身还礼,手足无措道:“你你是老七的兄弟,他让你看望我娘俩来了?”
于野直起身子,道:“正是!”
“哎呀——”
秀珍惊讶一声,已是喜不自禁,眼中泛着泪花,遂又伸手抹泪而歉然一笑,低声催促道:“婉儿,喊叔叔呀!”
冯老七临终前,只提到一个人的名字,婉儿。他婆娘秀珍的名字,还是来到村里之后方才知晓。
小孩子没顾忌,雀跃着来到于野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袖,兴奋道:“我爹何时回家呀?”
“这个”
于野支吾一声。
“婉儿!”
秀珍含笑嗔道:“叔叔赶路辛苦,快带叔叔回家歇歇脚!”
“嗯!”
婉儿招了招手,蹦蹦跳跳往前跑去。
于野伸手示意。
秀珍拎起竹篓,颔首一笑,许是人逢喜事的缘故,即使走在前头带路,她都是容光焕发、脚步带风。
于野牵着马儿随后而行。
“于兄弟,老七他是否安好?”
“好、好好着呢!”
“他走了两年多,至今未归,他为何不回家,反而劳累于兄弟跑这一趟?”
“这个冯大哥有事脱不开身。”
秀珍带路之际,不忘回头说话。
于野随声敷衍,故作轻松。
本以为找到冯老七的婆娘与孩子,告知实情,转交财物,便可离去。谁想他寻至河边,见到这对母女,听到二人的对话,心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如何告知实情?
面对着满脸喜色的母女二人,他不敢道出冯老七已身亡的实情。他怕娘儿俩承受不住噩耗的打击,也不忍心看着娘儿俩的梦想破灭。
他真的难以开口。
穿过田间小径来到村子的南头。
一排石头屋子出现在眼前。
屋子的东侧,是柴房、水井;西侧的大树下,搭着养鸡养鸭的棚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苗圃,养着花草、种着青菜。屋子门前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简陋的石桌与几个木凳子。
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