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是老不问少,再一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之所向,无问西东。”说着他回头一笑,又道:“睡吧,有话改日再说!”
于野上前搀扶。
屋内黑暗,他是怕老人家脚下磕绊。
而符伯虽然两眼昏花,腿脚也不灵便,却熟知屋内的摆设,径自走进里屋安歇。
于野转身回到门前,扯过凳子坐下。
他像是睡不着,一个人吹着凉风,独向长夜,默默守着这一方宁静。
自从有了修为,懂得了杀人,一个山野小子,便成了人们眼中的高人。他也觉着今非昔比,眼界与心胸超然于世。而如今发觉,他所认知的道理,并非来自修为与道法典籍,而是来自于山野与江湖,来自于二狗、于宝山,来自冯老七、莫残,来自秀珍嫂子,来自符伯与英子。正是这些凡俗中人,让他懂得了生之坚守与人性之善。当然也有姜熊、尘起、南山与卜易,让他见识到了世道艰险与人性之恶!
却也正如所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之所向,无问西东
渐渐夜深。
屋里传来符伯的鼾声。
隔壁的屋子里,熟睡的英子亦在美梦之中。
于野站起身来,抬手一挥。
几锭金银倏然飞去,遂又缓缓落在竹榻上。
于野伸手关闭了屋门,又走到隔壁的屋子,同样关闭了屋门,顺手拿起一顶斗笠,转而回到庭院中。他默然伫立片刻,离地蹿起,随风飘然远去
清晨。
山岭上。
于野坐在一株小树下,手里拿着一枚图简。
离开了符家湾之后,连夜赶到此处。趁着天明,稍事歇息,也顺便查看路径,以明确所去的方向。
舆图中,不难找到飞霞岭。符家湾,属于飞霞岭地界,位于北齐山西南的三百多里之外。继续往南而行,直至大泽最南端的化州镇,尚有万里的路程,不妨就此慢慢寻去。
却没有了马匹代步,途中少不了一番辛苦。
于野收起图简,拿出一个戒子。
看着手中的戒子,他不禁摇了摇头。
在符家湾的短短几日,是他这一年来过得最为宁静温馨,也是最为安逸的时光。符伯与英子不管他的来历,只将他视为家人。他也将符伯视为至亲长辈,将英子视为妹子,彼此之间没有猜忌,惟有亲情与关怀,纯朴与善良。
不过,符家湾虽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