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有孩童的哭声，有病人的叹息声哼哼声，混在一起，便是医馆最该有的气氛。
许砚对此很熟悉，他的卫生室平常就经常是这副状态。
不过这刘氏医馆，之前被程青甫的至善堂管理时，可没现在的景象。
那时候连刘乔山都整天打不起精神似的，再者，程青甫也不允许各分馆比总馆的生意好。
没错，生意，在程青甫眼中，医馆也不过是个赚钱的生意而已。
许砚站在门口笑看着眼前的吵嚷忙碌，突然想到，程青甫这些年做的事，可不只是跟省城邀功换天材地宝，应该赚了很多钱才对。
那老贼遭了报应被一把火送走，积攒的钱呢？
除了被袁呈林推动瓜分的至善堂产业外，程青甫就没给自己留点财产？
哦对了，他的小院也被烧了，这下子，可真要成个未解之谜了。
许砚恍惚了下，回过神来，一名小助理跑过来，认真问道：“你好，请问是看病还是抓药？哪不舒服？”
许砚怔了下，笑笑，刘乔山应该是忙不过来，又招了些新人手。
这新来的助理医士，压根就不认识他。
“我来找人的，放心，不会打扰大家！”许砚客气应付过去，抬脚朝里走。
助理满脸莫名其妙，咋还有跑这里来找人的？
心想兴许是来找家人的？他来不及多想，很快又被喊走，忙活另一边去了。
许砚轻车熟路，直接进了里面隔间诊室。
医馆里有好几个诊室，其他都是开放的位置，坐镇的也都是刘乔山的徒弟。
这唯一一个隔间诊室，当然是专家号，也就是刘乔山的坐诊位了。
许砚靠过去，才发现里面竟然也在吵嚷不休。
他没发现有圣手医者气派的张憧憬，倒是看到刘乔山正跟个老头在争执，争到脸红脖子粗的。
“你不要被脉象迷惑，岂不知脉有假象吗？”
那背对着隔间门口的老者衣着朴素，很认真地说道：“这位老哥渴不欲引，是气机失调的症候，再加上喜暖多衣，明明就是寒症！”
“你怎么能用石膏这种寒凉之药呢？而且剂量还这么大！”
刘乔山侧坐着，闻言气道：“好好好，不论脉象，那舌象呢？”
“舌红苔黄，明明是一片火象，上侵心神影响水汽分布，这不是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