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自己因为陈恕说话一套一套的,调侃他是否修过哲学的调侃。
她嘴角的弧度一时没能藏住。
而这时,陈恕才问:“这就是你的烦恼吗?”
“算是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量力而行。”姜好想到什么,下意识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昨天也做了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我以为我可以开好你的车,但最后,我吓得要死而你的车还是被刮花了。”
关于车被刮花的事,陈恕却恍若未闻,倒是反问她:“那你后悔吗?辞职、去日本丢脸、帮我开车,以及别的不自量力尝试的事,你后悔吗?”
莫名地,姜好脑中所闪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
不自量力地与怀特在一起。
“不后悔,完全不。”她笃定回,“可能当中会产生退缩和悔意,但现在看来,我好像的确也得到了很多很多。”
闻言,陈恕起身拍一下她的肩道:“那这样还不够吗?”
姜好猛地愣住。
而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姜好发现陈恕这个人,朋友多其实是有原因的。
他们在医院相遇,姜好高烧刚退,但男人却并不提出送她这种话。
他似乎能猜到,她现在更希望独处。
回家的路上,姜好一直在回味与陈恕的交谈。
同时,她也开始尝试回顾,自己这半年以来的所有。
但思维好像被禁锢在一片区域,思来想去,她脑子里也只闪过几个地方,几个广告,以及几个进入自己生活的人。
姜好认为,或许是睡眠不足加之身体虚弱,以至思路不清晰。
因此,她索性暂时闭目,不去想那些纷繁琐事。
回到出租房以后,姜好拉上窗帘,关闭手机,决定在尝试隔断世界外出旅行之前,先尝试隔断世界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觉混沌漫长。
她再睁眼拉开窗帘,外线暖光融融,像日出又像黄昏。
姜好也不看时间,裹一件衣服坐在飘窗上,就直勾勾看着太阳的轨迹。
上海的日落总是眨眼便过,不多时,入目之间的阳光便都换成了霓虹灯光。
睡了整整十几个小时,姜好的大脑终于清醒。
她赤足走出房间,指尖抚过出租屋的墙壁、沙发、窗帘、茶几……这间简陋、偏远的房子,处处都充满了她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