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商家大佬自少年时代便城府极深。白珊珊作为一个和他朝夕相处过整一年的人,当然知道,商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笑,绝不意味着他此时心情不错。
事实上,相较于这抹温凉的笑,白珊珊反而更愿意看他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这时,
商迟朝她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就像一位邀请公主共舞的绅士。他淡淡地说,“过来。”
白珊珊抿了下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过来,白珊珊。”商迟重复一遍。他神色表情淡漠如初,与之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微沉,“别让我说第三次。”
“我这年纪耳朵还不背,听力也正常。”白珊珊没有语气地说,“商先生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这个距离我想我能听得非常清楚。”
空气安静了。
那头的商迟盯着她,眸色清冷而玩儿味。
踩着细高跟儿上了一整天的班,白珊珊两只脚脖子早就又酸又疼,侧目一瞧,边儿上正好是钢琴。她侧身靠上去,稍微借力支撑身体的重量,然后无意识地扭了扭脚踝。
商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视线淡淡下移,依次扫过姑娘纤细的脖颈、柔美的锁骨、丰满的胸前曲线,包裹在修身连衣裙里的腰,和及膝裙摆下两条纤细勾人的小腿。最后落在她脚上的白色高跟鞋上。
白嫩的脚踝被高跟鞋的边沿磨得发红,小片皮肤已经擦破了皮。
“商先生,今天既然我人也到这儿了,咱们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白珊珊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她开口,嗓音软糯轻柔,调子却淡淡的也懒懒的,听着竟颇有几分少年时代吊儿郎当的不羁,“我这人打小脾气就不好,也从来不怕事,之前对你笑脸相迎客气礼让,是敬你是kc的贵宾我的病人。你之后要是能正常点儿别老这么发神经,那我还是能既往不咎继续……”
话说到一半,她看见坐在钢琴椅上的大佬站起身,随手扣上了钢琴的建盖和顶盖,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两人距离本就不远,商迟人高腿长,两步便在白珊珊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垂着眸俯视她。
谈判嘛,输啥都不能输气势。她小叮当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气势如虹的群架没打过?你瞅我就瞅呗,难道我不敢瞅你吗?
白珊珊一边面无表情地进行着一系列心理活动,一边面无表情地仰着头和高出她整整一个脑袋再加一段儿脖子的冷漠大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