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戏,简单粗暴,连布景都不怎么样。
江鹤这个挑剔狂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看他们演戏。
深夜,顾黎和朋友们分开,跺脚点亮楼道的灯。
“苗禾?
你怎么在这儿,”他注意到她,“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苗禾站在比他高两层台阶的位置,黑发下的眸子看着他。
像是深潭,又像是死水一样,“嗯,我有点事,要出去。”
她蜷缩在宽大外衣下的身躯沾了血,她的表情冷静。
她像是机器一样算好一切,知晓结局,却又对顾黎心存留恋。
顾黎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踏上台阶。
“顾黎。”
快要靠近时,苗禾低着头:“谢谢你。”
剧本外的年轻男人平静的说:“颜时,谢谢你。”
“一想到每天早上都会看到你,就觉得…也很好。”
一想到那张生机勃勃,艳丽至极的脸,就会觉得,很多事都很好。
“啊?
我们不是每天都能见吗?
毕竟是对门邻居嘛。”
听到他的话,苗禾轻轻摇头,和他擦肩而过。
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没等顾黎察觉到,就收回视线。
“再见。”
对顾黎来讲有些奇怪的告别,在第二天就会得到解答。
苗禾冷静的处理现场,去警局自首,条理清晰,成为新闻报道中的“冷血怪物”。
可她却对顾黎说了“再见”。
“卡!”
现场几十人,死一般的寂静。
傅明衡自然的找了一瓶水,先给颜时:“喝口水。”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傅明衡语气如常。
“她还没有出戏,”他从容的对江鹤道,“让她休息会儿。”
作为头一次对戏的新手,傅明衡并没有多少演技可言。
可是在他走动之后,周围沉寂的气氛才缓慢的活跃起来。
有人的讨论。
颜时的确出戏很难,好一会儿,才捧着水杯小口的在喝。
“谢谢,”她缓慢的从情绪中脱身,神情还有点奇怪,“我出戏…一般都比较慢。”
肩膀上的手安抚性的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