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有效的舒缓她的情绪,从开车以来都冰凉的指尖染上一点暖意。
没有等多久,傅明衡就出来了。
整个左手都被包成粽子,用绷带吊着。
男人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瞳眸却是深不见底的黑。
在颜时看见他的时候,他也同样看见了颜时,步伐平稳的朝她走过来。
颜时咬紧唇,勉强镇定下来,抬头看他:“我刚才和医生聊过,他说…”
“看后续恢复情况,”傅明衡平淡的说,“没有什么大碍。”
颜时被他截住话题,顿了下:“这怎么可能叫没有大碍?”
她知道冲病人发火不好,努力克制情绪,“你那时候其实没有必要拦他,他的目标不是你…”
以那个小孩儿的身高,顶多会伤到她的胳膊,或者腰侧。
颜时是很怕疼,可是她也明白,比起伤到手,伤到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
傅明衡看她,静默片刻,斟酌着用词:“颜时,我并不是想和你故意吵架,或者对着来。”
“如果有充裕的时间,我当然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
“但是在那种时候,情况不允许多想,这是我选择不了的。”
傅明衡的语气格外平静,他是个商人。
他当然比颜时更懂得利弊,也知道怎么选择会更好,可是情况不给他机会。
那双漂亮澄澈的眸子和他对视。
好一会儿,竟然有点儿发红。
男人的表情是察觉不出情绪的冷淡,心脏却像是被捏成一团。
他不太喜欢看到这样的颜时。
玫瑰永远都是明亮耀眼的,他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这是没有修习过的课题。
“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先走。”
傅明衡看了眼手表:“我现在需要回家,老宅有家庭医生,简单的处理没有问题。”
在手术室里,医生已经说过,割伤不严重,怕伤到神经。
他的手现在不能做太多动作,也就无法判断,到底对他以后有没有影响。
他的话才说完,就看见面前这个纵使狼狈,也还是明艳至极的女孩子抬头看他。
“你的伤,”颜时沉默了下,“最坏的情况,可能一直都会…”
人的双手是多么精密的构成,尤其被割伤的还是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