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冲到他身边,抬手狠狠将他的黑色口罩扇落。
“她都入土了,你这个负心汉都不敢拿正脸看她吗?”女人不屑啐他,“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摆谱何必过来恶心人!”
靳川被扇得头微偏,他没有过这样的遭遇,大脑空了一瞬。
这女人似乎很恨他,狠狠碾几脚口罩又来拉他:“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让孤儿寡女等了十四年,参加葬礼都还不露面!”
拉扯之下,靳川和女人一个照面。
女人猛地一愣,张大嘴巴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电视上那个——”
靳川回神,微微侧头避开了女人的视线。
孙六娘也终于注意到他们,从钟杳那边过来将女人拉开:“阿芬,你这是做什么!阿晚都说过了,都是她自己选的,你别这样。”
早在钟杳转学那天,孙六娘就已经知道靳川的存在。
她轻叹着对他说:“不然你还是先回车里吧。”
靳川朝她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先过去半牵半抱的将钟杳一起带走了。
刚才那个女人显然认出了他,若不想被抓到蛛丝马迹,就得尽快离开,自然而然小姑娘也不能久留。
而钟杳刚才其实也听见了他们的争执。
芬阿姨骂的话,正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痛失母亲和父亲的淡漠令她愈发悲恸,一路上她都在哭泣挣扎。
好不容易带着她回屋,靳川感觉自己耗尽了毕生力气。
但这确实不怪小孩,所以他还是蹲下身耐心对她讲:“钟杳,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我们得走了好吗?”
小姑娘直愣愣盯着他,哭声小了些。
靳川便又解释:“刚才发生了点意外,有人看见了我,如果被发现以后我们都会有很多麻烦。别哭了,下次我再陪你回来看妈妈和朋友行吗?”
钟杳突然就止住了哭,她有些失望透顶。
在妈妈下葬的日子,靳川虽然来了,可他却只一心想着他自己不能被曝光,他甚至没有为妈妈掉一滴眼泪。
所以他掰开男人的手,一字一句说:“不用了,我不走了。”
她擦掉眼泪,继续扎他的心:“你不用因为愧疚再过来这里,我其实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我和我妈妈都不需要你。如果不是妈妈临走前让我找你,我根本都不会去北京。”
“我不喜欢北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