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听得有些迷茫。
她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在聊双十一晚会,怎么现在忽然就说起了分数和在意的人?
所以她只能懵懵懂懂哦一声。
靳川觉得点到为止即可,毕竟更多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最后道:“小萝卜头,慢慢加油,早点睡才能长高。”
钟杳听得愈发莫名其妙,但方才那种孤独无助感似乎真消减许多。
她还是乖乖应:“哦。”
然后她听见轻微的关门声,也轻手轻脚去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靳川的天聊得虽然莫名其妙,但他说“只需在意自己所在意的人”,却让钟杳抓住点什么。
她忽然想起,从前在云水镇,其实也很多人因为她没有爸爸,而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那样的眼神,在妈妈去世那几天达到顶峰。
可是,她除了因为爸爸的缺席和妈妈的离开本身而感到伤心难过外,却从未为他人的眼光而自卑沮丧过。那些人和她做不做朋友,好像也没有任何分别。
钟杳不明白。
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换到祁昱他们身上,她就变得这样脆弱敏感呢?
她不希望祁昱他们是因为怜悯才跟自己做朋友,一点都不希望。
或者说,是少女已经将他们当做了朋友,她希望他们像十五那样,真正是自己愿意和她做朋友。
从云水镇到北京,钟杳失去的东西太多,她不想再失去他们了。
所以这夜,她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给少年发去了消息:
【你今晚的歌唱得很好听,对不起,我都没有和你道别就走了。】
——
钟杳想着祁昱的回应,一夜难眠。
少年这晚似乎也熬到很晚,凌晨三点多才回消息,而她看见已是翌日早晨。
【你是不是有预知技能?我现在还拍广告呢。】
【当然,你欠我的再见还是得还,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好像除了最初误会她,祁昱后来就再没和她生过气,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
钟杳心态变了之后,看少年回复的消息,心情也就变了。她想,若换成十五,她肯定会先气呼呼骂自己一顿,然后等着自己去哄。
钟杳对着短短几行字看了好久,但最后她却什么都没回复。
因为她想起妈妈葬礼那天,十五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