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是因为段山高就是个喷青,喷天喷地喷空气,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受得了他,包括皇帝在内,所以,就给他一个清贵的头衔,不给他实权,免得他乱了朝纲。
但林苏进京之后,对他有过观察,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个人,并不象传说中那么清高,也并不真的是逮谁喷谁,他喷的人,他喷的点,那可都是有讲究的,林苏更愿意相信,他是陛下放在监察室的一把刀,这把刀不在众人视线之内,却随时可以发挥别人发挥不了的作用。
朱时运指指前面半开的门,说段大人今日在司里,你要不要去拜访下?
林苏笑着摇头,他就不必了,哪天我送他几坛白云边就是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林苏转换话题:大人,下官今日就告退了,八月初一,必定准时上任。
急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朱时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进了旁边的一间小房间,小房间里有一人,正是正卿雷正。
“怎么样?”雷正托起茶杯。
“看起来挺和气的,但无意中也传递出了一些东西”
哪些东西?
他不会在京城过多的逗留,今天就会走。
他今天过来领取官印与官服,打算八月初一一到,再来京城上任。
雷正点点头,聪明人!他在京城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他明白这一点。
“大人,会有什么风险?”朱时运小心地问。
“呵呵,什么风险?”雷正笑道:“张家、赵家可都盯着他,他们真正希望的是,此人蠢一点,尝试着跟某个皇子靠近,可惜啊,此人实在精明,面临如此处境,居然跟任何朝官都不接近。”
站在林苏的处境上,一般人都会想尽千方百计拉拢一些朝官,或者寻找一些靠山,只要林苏敢这么干,就给了别人行动的机会,但林苏偏偏就不找靠山。
朱时运道:“可他靠近了绿柳山庄。”
是的,绿柳山庄章居正是他唯一靠近的一个朝官,但问题是,章居正也是唯一一个皇帝陛下都拿不下来的人。
文渊阁大学士,严格说起来不算是朝廷直管的官,文渊阁,是圣殿的外门机构,肩负着文道传承之重责,他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谁都动不了他。
朱时运沉吟良久:“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严密的算计?居然事事都滴水不漏大人,你说他后面是不是有高人指点?”